寒冬03(1/2)
大四那年,姐姐生了孩子,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姐夫趴在姐姐的床边哭的喘不上气,姐姐一边嘲笑他,一边哭。
妹妹考上的是师范大学,毕业之后的我进入一家公司,工作算不上轻松,工资有四千多,足够支撑我和妹妹的生活。
我们都从家庭里走出来了,姐姐现在过的很幸福,妹妹也是。
看着她们的笑脸,我总有一种悲伤的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觉得生活特别没有意思。
下了班我就躺在沙发上,五十多平米的房子里,掉根针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存在的价值?是否有活着的必要。
我没有朋友,高中时发了狠的学习,除了自己的老师认的全,班内很多人在毕业时都叫不出名,甚至会怀疑班里是否有这个人。
上了大学,除了上课就是校外兼职。四年下来,和室友也是泛泛之交。这个世界上,我只挂念两个人,一个是姐姐,她现在已经得到了幸福,上周去看她,她坐在明亮的客厅里看着外甥女,脸上是身为人母的温柔,姐夫在厨房做饭。
如今的姐姐长胖了很多,眉眼间的忧愁也少了很多。姐姐虽然没有出生在一个好的家庭,没有享受过父母的疼爱,可她的丈夫,婆婆正力所能及的补偿她。
而她也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她说:“以后我会把我的女儿宠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我真心地替她感到开心。
另一个是我的妹妹,因为我和姐姐,她过得比较的轻松,一个月前去看她,她穿着漂亮的衣服,头发随意的散着,整个人看起来明媚极了。
她跟我说:“二姐,我交了个男朋友,他对我很好,以后我带着他给你,还有大姐看看。”
她俏皮的吐着舌头。
我想真好。
外面电闪雷鸣,办公室里隐约的有女同事的惊呼声,我意外地很平静。我享受这样的天气,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鱼滴落在玻璃上,如果哭泣的话,不仅分不清泪还是雨,还可以把声音都掩饰掉。
我窝在床上,找了一部俗套又圆满的电影,窗户被风打击着,室内只能听见电影的声音,我拉了拉身上的薄毯,在这种氛围中沉沉的睡过去。
我不期待友情,也不期待爱情。
这些是对于我来说无关紧要的东西。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可以试着去尝试,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我保持沉默。
原生家庭的阴影一直像噩梦一样笼罩着我,孤僻敏感多思的性格注定我不能轻易的从这片沼泽中脱身。
我做不到像姐姐一样狠决,也做不到像妹妹一样豁达。父母给予我的感情,不至于让我怨恨,也不足于让我释怀。刚刚好够我痛苦的活着。
我常常在想,这个世界上是否有人跟我一样在痛苦地活着?那他/她是怎么选择的呢?是跟我一般的活着,还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想到最后,我又在想,算了吧,像我这样的人,像我这样的人生,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就够了。何必多一个人受难呢。
姐姐说我名字是迎接美好生活的姜迎。
可我今年24岁了,除了我自己。
我什么都没有。
我的生命中没有太大的苦难,虽然是重男轻女之下的产物,没有得到父母多少的爱。但因为有姐姐,我的童年少年不算太过于悲惨。我念了十六年的书,也曾从书中看到了不同的世界,也曾共情书中悲惨的人物,得到了知识和对人生的理解。
可正因为这样,我才更难活着。
我不明白我的降生有什么意义,不明白我如今的生活有什么意义。我是沧海中的一颗最不起眼的沙砾,哪怕今天死去,也不会无人知晓。
我该怎么活,为什么要活。
这些成为了我的枷锁。
心理医生问我:“你想活着吗?”
我沉默了很久,外面的天空湛蓝无比,树叶轻轻摇曳。
我说:“我想活着。”
这是个对医生来说意外的回答,因为我的各项指标都表示我没有太大的求生欲。我没有自残过,我只是偶尔会站在天台,想着跳下去会不会一了百了,也会看着厨房的水果刀发呆…
梦里,我不小心把弟弟摔在了地上,编竹篮的奶奶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她手掌上的茧子磨的脸很疼,打在身上的力度也很疼。
妈妈从里屋跑出来,拉起来我,拍打着身上的土,问我:“疼不疼。”
我梦见,那个闷热的午后。
叽叽喳喳的蝉鸣,和伸进衣服里的那只宽大粗糙的手掌,睁开眼是令我毛骨悚然的,油腻的,作呕的脸。
我看见窗外的蓝天,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的土地,我推开他的手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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