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碎瓷砖】(1/1)
我神情恍惚走出，双脚一左一右迈出，机械的踏在土地上，全无意识的介入。当回过神后，复盘整个过程，无法相信它真实的发生。直到，我把左手抓起来，闻到上面的火药味，才确信。一个变故，我人生轨迹大幅转弯，不知转向何方，而后的轨迹将转向哪里，当时的我无法预料。不过可以预料的是，过去的生活将一去不复返，未来的生活无从得知。
话说，我的人生从来也是无法预料，轨迹向前、向后、向左、向右、向东西、向南北，不知转了几道弯。再说转弯，非得再加上一个空间的维度，才够我转。
该向哪一边走？
我打电话回家，没人接听。张华没回家，还在找“灵丹妙药”的路上。我的病偏方是治不了的，非得“灵丹妙药”不可。能想象到，到时候的场景，张华找一两个偏方回来，东拼西凑好东西，就拿它当真的灵丹妙药给我吃。等他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我就跟他说，你忘了包医生的嘱咐了，拿偏方给我吃，吃出问题了怎么办？他到时候肯定急得不行，怕给我的偏方会立即要了我的命，又怕它真的有用，而我不肯喝。他怕是会急得眼泪都会掉下来。我在心里谋划了几个来回，什么时候说出这句话来，效果更好。
想到最后，哈哈，笑出声来。还是不逗他，老老实实把他寻来的偏方吃掉，管它是不是“灵丹妙药”，就当作“灵丹妙药”吃。不管怎样，都不过半年的时间。我摇一摇脑袋，怎么，这病会让我的脑子都变异，是哪里来的想法，居然要作弄张华。
换步，去找我的母亲和我的儿子。
母亲家的小区下，有一长一短两排凳子，都是由混凝土修砌而成，上面铺满碎掉的小瓷砖，既是废物利用，又是好看。一长一短两排凳子就围住了半个小区活动场所，在中间，又有滑梯、沙坑、绿植，和其他杂七杂八的设施。供老人和小孩锻炼、玩耍。
从老远，我就看张闻在沙坑里玩耍，他拿着小铲子和小桶，用沙子堆起一座“小山”，用铲子再对“小山”修修建建，就是一个“房子”。母亲则在一边看着张闻。我也很想与母亲有这样的时光，可是，真有做这件事的时间时，我又不是玩沙子修建“房子”的年纪。在还没有来天南市以前，母亲总是很忙，那时她总是忙着为一家三口的开销奔波。来到天南市以后，虽然吃饭的嘴巴从三口变成的两口，但是我们更加艰难了，她又更忙了。一年多的时间，母亲没有把房子卖掉，也把积蓄给我，让我用光。
我走到母亲的身后，他们俩都还没发现我，我也就这样站着。
“妈妈。”张闻修建好一栋“房子”后，抬头发现我。他忙慌跑过来，脚踏在他刚建好的“房子”上。我蹲下去，抱他起来。“你到哪里去了？”他贴着我的脸说，身上的汗水和手上的沙子都蹭到我身上来了。
母亲也回头看着我，说，“你到哪里去了？”
我边说我两天一夜的时间去哪儿了，边坐在铺满碎瓷砖的凳子上，给张闻擦汗。“我去医院检查去了，回家见张华留的字条，想着店里没人，就去看看店，查一查差什么。一弄就没留意时间，到了晚上。我刚刚把才把要进的货物清单弄好。”
母亲怪到：“你做那些干什么，张华不就走几天，你也太不注意……”
把张闻的汗水擦净后，我放他又去沙坑玩。我则坐好，听母亲的唠叨、责骂，我很乐意。
“妈妈，我能养这只小猫吗？”张闻抱着一只半大的小猫，对我说。
我被吓了一跳，感觉屁股下的碎瓷砖，每一块都发着阴寒，刺向我。张闻抱着的是一只半大的小黑猫。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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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