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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2)

2024-03-18 作者: 旖淮

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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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无非是君君臣臣之系从无父子之情,恩情转为无情在宫中本来就是一件寻常之事。陈喻早已习惯,只是每每想起之时也不知道将来该如何面对。

打小就在陈喻身边的宫人都清楚,在皇子中他是数一数二的聪慧且独一无二。

“二皇子打小就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当年比武大赛时可是第一哩!”婢子春眠神采飞扬的讲道,“和他对武的那身板…啧啧…可是二爷的两个!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二爷会输,不曾想当那壮汉刚要一拳抡到二爷天灵盖上时,二爷将计就计躲开做势似千斤之力的拳头一拳子就给那壮汉打得毫无还击之力。”

春眠讲得眉飞色舞、绘声绘色。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是有汗滴滑落。蔺初昙也听的如痴如醉,不难想见当时的场景是如何的刺激和令人振奋。

届时,春眠忽而凑近蔺初昙两只圆溜溜的杏眼扑闪着道:“昙姐姐,我从小就在这深宫里,二爷对我们就像亲人一般哩。但如今二爷也到了立皇妃的年纪了,就是还没有能和他心意相通的,要说有,那恐怕只有昙姐姐了!”她笑吟吟的捂着小嘴,另一只手却拉住蔺初昙的衣袖像是在央求什么。

蔺初昙顿时红晕弥漫宛若银旁的脸,如同娇梅点缀皎月。一段玉腕藏在薄纱之下踌躇不定,若隐若现,葱白一般清透可人。虽少时就对他芳心初荡但当时由于国家之间不可避免的因素,才将心底的情愫深深掩埋。如今若是到了非要昭然若揭的地步,她也没什么好惧怕的了,毕竟这个世上如今唯一还有一丝挂念的就是陈喻。

春眠看到这里大约晓得了一二,合意的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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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夫的病情愈加严重,消瘦的身形和更加苍白的头发让众臣更加决心投奔二皇子。

朝堂之上的气氛也紧张到了极致。

秋风婉约,一卷带走炎炎之气及这世间万物鲜活的嫩绿。依旧是碧瓦红墙之下,褐色土地上一株原本茁壮的海棠树如今已面临着衰老及枯萎。一袭烟罗白纱牡丹裙,裙幅如同月华般倾泻在这大地之上,一身霜雪之色如同这世间仅有的孤花。

“初昙!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陈喻脸上显露出了喜色,一旁的宫人极少见此面色,也看得出这是二皇子对蔺小姐的喜爱。

“?”蔺初昙疑惑得朝他的方向走了过去,精美的皇家笼子里关着一只赤眼血鬓的兔子,这兔子与寻常兔子是不同的,全身雪亮、四肢纤长、毛发柔顺到了极致。这样的她曾在边陲的草原上见过,其速度惊人且难以驯服,如今却生气凋零般的关在笼子里,不禁让蔺初昙想到了自己如今也像这兔子一般身陷囹圄终是一生被困住的命运。

“这可是我托人从陲域找来的,不知道初昙会不会喜欢呢?”陈喻随即打开笼子单手托着那只柔弱的小白兔,这陲域的兔子是和本土的不一样的,光相貌就占了一大部分。

蔺初昙顺抚着小兔,碧澄的眼里升起了一道雾气:“陈喻,谢谢你,我很喜欢它。可是我能不能将它放了,它也许本不属于这里的。”

陈喻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还带了某种不能言喻的失落,“这个礼物我是送给你的,初昙你怎么处理都可以。”这只兔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贩子手里获得,如今就想博得初昙一笑不曾想又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心里很是枉然。

蔺初昙这才接过他手里的兔子,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不过多时便托人将其送了出去。

奔向自由吧,代替她走出这道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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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涔涔的官服排列整齐的跪拜在“福康宫”前,与之不同的绛紫墨色身影在门口踌躇不定。或许是到了末秋初冬之时,所有草木皆枯黄萎靡暗示着生命的渺小,一切事物在时间的摧折之下谁又能经久不衰呢?

忽而,宽大的沉香木门由宫人缓缓推开面上带着不自然的神色。

“殿下,陛下召见。”语毕便低垂着头颅侧向一边了。

不知是危是福,陈喻头脑里极速旋转把能想到的全都思索了一遍。或许是父王从小对他的苛责以及不满,又或者是这个地方让父子俩彼此厌倦,他绝不想进。但好在还有一丝最后没尽的孝心,眉头一紧便接旨进殿。

“父王。”陈喻跪在地上冷漠的脸上毫无血色,深邃如同无底洞的眼眸失去了一种平日里该有的光亮。陈令夫重病、无力、虚弱的勾起几根手指,陈喻便站起走近他直至到他身旁。紧接着就是一阵呜呜咽咽,陈喻听不太清。届时大殿上只剩下两个宫女立在门口,陈喻温和的示意她们下去。待门掩上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愠色突显让人恐惧。

陈令夫最后的神识只能够将嘴角撇到右边此时的他像极了做鬼脸,而在陈喻眼中宛如天大一般的笑话。陈喻不明白这终其一身居高临下的父亲到底还要说什么,扫过他脸的右侧在牡丹罗玉金绣枕下居然看到了诏书。他快速拿起诏书严密而谨慎的细读,殿内蜡烛火光微弱且冗长加上秋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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