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忆(2)(1/2)
宁玥的脑海中闪过了一段话——那是安初在他们第二次相遇时对她说的,到现在宁玥还时不时想起。
他们第一次见过后,本以为没有后续,就在那天晚上,他们的命运似乎从平行转为相交。
清明节前夕,宁玥找到了一份还算可靠的工作——城市里体面的工作都不收未成年人,宁玥是稍微装扮了一下,谎报她实际年龄,再加上她做后勤,老板才肯答应的。
她跟老板提前请了假,周六她要去母亲那里看看。老板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很爽快的答应了。
宁玥还记得,那天的天气非常不好,她去看母亲时正巧下了雨,也正巧在回家的途中碰到了连她死活都不管的父亲。
她记得晚上回家的时候,通过月光的照射,她清楚地看到了他浑身狼狈的身影,男人魁梧的身材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愈来愈长,他走近时可以闻到酒精与烟草混合的味道,很难闻。
宁玥忽然转过头,对着那个让人不安的身影说:“你跟着我干什么?”她在试图掩饰自己颤抖的声音。
“老子还不能看看自己的女儿了?”男人的声音沙哑,双肩在月光的照耀下颤抖着,胸腔中发出的笑声迟迟回荡在街上。
远处霓虹灯闪烁着,地面有些潮湿,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他们在学校附近的小路上,一般没人会走这条路。
“宁泽涛说吧,有什么事?”宁玥不愿与他废话。
“你老子我输钱了,而我这次压的筹码就是你,只要你跟我走,以后咱们俩的温饱问题可就解决了。”宁玥的父亲猥琐地笑了。
“不……我,我不会跟你走的!”宁玥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厌恶和恶心,她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可心却没什么感觉。
她的双脚像是上了枷锁,理智被恐惧侵蚀着,她的眉间紧锁着一抹郁气,眼角被逼的泛红,泪光若隐若现。忽然,她想起曾经母亲对她说的话“哭,是可以的,但哭完了要把眼泪擦干,勇敢地站起来!”那是她片刻的温暖。如果爬不出无底洞,那就在洞中仰望天空吧。
宁玥闭了闭眼,然后转身就跑。男人看她居然不愿意跟他走,也恼了,在她后面穷追不舍,边跑边骂着:“小兔崽子,你现在的都吃不饱饭了,呵!还不肯跟我走?!等我抓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街边的灯光小心翼翼地挪到了这条小路上,天空黑漆漆的,像是暗无天日的洞穴,深夏时的冷,热在这一瞬间混合。下水道的流水声,清货的吆喝声,人们的窃窃私语声……
“滴答——”
宁玥眼角掉下一颗珍珠,晶莹剔透的,咸咸的味道与周围冷湿的气息交杂在一起,被逃跑的风吞噬了。
漠不关心,她认了;得寸进尺,她不认!
宁玥紧咬着牙,双臂努力的挥动着,她感觉此时的双腿已不再是她的。无力感像蚂蚁般爬上心。
前面就是街上了,她只要拐个弯就得救了。
突然黑暗中的魔爪伸向她,就在此时宁玥也牢牢地抓住了旁边的墙,她看到一个孩子经过,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大喊:“救命!救救我!”
宁泽涛死死地扣着她一只脚的脚腕,另一只手想去捂住她挣扎的嘴。
宁玥的身体像是陷在了沼泽的动物,想向上挣扎,可惜越陷越深,她含着泪光,看着拿着手抓饼的孩子。那孩子像是被她触动想说些什么。宁泽涛心中一慌,他自己本就负债累累,若现在还要进局子,那自己从今往后怎么混啊!
宁泽涛还在想是等就把这个孩子进了小路再灭口,还是出去趁没人再把他灭口时,那样孩子就被身后的母亲匆忙带走了。他便松了口气,心中又止不住的得意。
那对母子走后,宁泽涛笑意更加明显,他嗤笑着,“还想救助,做梦!没人会管你的,放心吧!”
明明是深夏,可她似乎闻到了冬天的冷。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听见越走越远的声音:
母亲嘴里念念有词:“大人的事小孩儿少管,”他们走远后,宁玥还能听到“以后不要瞎管闲事,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刚才多危险啊!”
宁泽涛抓到她后,从裤兜里拿出准备好的绳子,捆在她的手腕上,细腻的皮肤与麻绳擦出了红印,透出丝丝血色。
他正要用手中的布塞住宁玥的嘴时,他听到自己身后黑色的小路突然传来声音,那声音低沉,有一种无形的压迫,让宁泽涛打了个颤。
“你这样做恐怕不妥吧!”那身影似乎掐灭了手中的烟,在空中吐出烟雾。
朦胧中月光照亮了他的轮廓,宁泽涛怔了怔,他们的视线对上了。面前的人分明和宁玥同龄,可他的眸中就像这夜晚一般幽深平静,那一望无际的黑色,让男人的心跳漏了一拍儿,第一次体会到无望的可怕。
注意到自己有这样荒缪的想法,宁泽涛忍不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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