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索(1/3)
扮王灵官的演员,瞪着双目仔细观瞧镜子里反映出的景象,隐约中瞧见镜中景象有人影攒动,揉了揉眼,再一瞧,镜子里男吊手臂旁,双脚下均有一鬼,面漏狰狞,口吐长舌,这二鬼一个从背后环抱住男吊双臂,另一个捆住男吊双腿,用力地向下沉着。
王灵官暗叫一声“不好!”这是招来了真吊死鬼了!
王灵官只觉舌尖上阵阵发咸,料想是方才心头一紧,脸颊上的肌肉也紧绷了起来,不经意间咬破了口里含着的朱砂包。
王灵官不敢耽搁,提着鞭子,几个大步便冲到了男吊身前,扬起手里的鞭子招呼在那男吊身上。
我问过李金,为啥啊这扮王灵官的演员不去打鬼,反倒抽打自己人。
李金说,一是因为这扮王灵官的演员离开了镜子,瞧不见真鬼,不知道鬼在哪,想打也打不到。二是因为,都是凡夫俗子,哪里有什么神通,真打了鬼也怕人家日后报复。打男吊就相当于是杀鸡给猴看,真鬼瞧见了,一害怕自然松了手。
这扮王灵官的演员抡起鞭子“霹、啪啪!”在男吊身上狠抽了几下。
男吊在挨了几鞭子后,突然像抽筋了一般,抖动起了身子,双手猛的向上,抓紧脖子上的白凌,用力一拽,下巴从白凌上抬起,半仰着头,嗓子眼里“呃~”了一声。
缓和了一下,就一下,男吊迅速撒开了攥在手中的两股白凌,跳在了地上,落地后顺势在打了滚翻下了舞台。
扮王灵官的演员在抽了他几鞭后,见他翻滚下了戏台,便也闪身退到了幕后,赶紧找来元宝纸钱印脸,卸下妆容。刚才扮王灵官的演员从镜子里看见了两个鬼影,已吓得不轻,额头上生出了一排排戏汗,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见那男吊翻身下舞台,戏台下的观众一片哗然,刚才见那拌王灵官的演员用鞭子抽打男吊时已然是不解,现下更是不知所以,观众席里议论纷纷。
这时候但见从幕布后又钻出一颗光亮亮的脑袋来,还是先前的那个武生,那武生顾不及许多,将头探出幕布后便用目光四处寻着戏班的班主“班主!班主!女吊在后台上吊了!”
见在场观众一片的倒彩,那班主本就开始头疼,现在女吊又在后台里上了吊,今天的这出戏算是演的砸了,班主不由得愁眉紧锁。
原来那女吊方才与男吊在后台吵嚷,吵到激烈之处,那男吊却收敛不住脾气,推了她一把,正将她推翻在了戏箱之上,额头撞在了戏箱镶嵌的铆钉上,划了一道细伤,伤口虽说不大,却鲜血直流,混上了女吊脸上画好的白色妆彩,好不渗人。
后来那男吊被班主叫出来演戏,那女吊独自在戏台后伤心,越想越是难过,随后撕开两臂水袖,挂在老宅的房梁上,要寻短见,幸好被其他人给发现。
真是演吊死鬼的差点成了真吊死鬼!
班主来不及多想,一边嚷着“这是闹的哪出!”一边从台下跑到了台上,掀开幕布钻进了后面。
那男吊却像没听见台上突发的状况一般,直奔着天井处跑了去。
院子里原本齐齐的挂了几列红灯笼,在那男吊跑过时候,灯笼里罩着的蜡烛火苗闪烁,统统灭掉,他一人才能带起多大的风?怎至于挂熄灭了灯笼里罩着的蜡烛?
倒像是有一阵怪风在身后追着这男吊了。
快跑到天井处时,那男吊突然脚定在了原地,身子由于惯性笔直的向着地面砸了去。随着男吊“哎呦!~~有鬼!”的一声,院子内的灯笼全部都熄灭了。
仿佛间还能看的见屡屡蜡烛熄灭时冒起的烟。
男吊摔的不轻,他蜷缩住身子,双手捂住鼻子,阵阵酸痛感从鼻尖传到鼻梁,“妈妈妈妈。”的直叫。
可他却不能一直这般的躺在地上,他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跑到了天井处。
天井两侧立有几口大缸,盛满了水,每口缸旁都斜靠着两只竹制的水龙,水龙是空心的竹筒在顶部打了孔,又取一根细竹竿,竹竿头上包裹住棉絮。如遇火情时抽拉竹竿,利用气压将缸里的水抽进竹筒内,再对准起火处推动竹竿,将水推出。
但这种土法制成的水龙,射程短,所以又在每口水缸中放了两只木瓢。
这一切的准备皆因这老宅年久失修,今夜唱戏又挂了不少的灯笼,怕失火,所以备下了诸造器具,以备不时之需。
男吊跑到水缸旁,也不用瓢,直接将半个身子都扎进了水缸里,两只手拼了命的在脸上搓着。
待那男吊再从缸中出来时,先前脸上画的妆彩,画在下巴上的那条红舌头,都被洗刷的干净。
这男吊又迅速的跑进了观众席中,硬是挤出了个位置来,混在人群中装作看戏的模样。这是为了避免召来的真吊死鬼跟上他。
男吊挤在人群中,看向空荡荡的戏台。
此时的戏台上空无一人,戏台下观众席里,也是鸦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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