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年（五） (1/2)

岁年（五）(1/2)

岁年话毕，又站起身来，直直跪了下去，面向着姜玉。

姜玉没动，只是一直看着那双异瞳，眼眸中还有着光，似乎认为了姜玉一定会帮助自己。姜玉只是神色淡漠道：“可是，这并不是实情，若你还有隐瞒，我是救不了她的。”

岁年一怔，很快便明白了姜玉的意思，立刻道：“其实，我现在已是半妖，但是……”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还没有说出口，便听见：“不必多言！”

姜玉朱唇轻启，言语中却是丝毫不留情：“你若是要救她早该来了，现在才来，只怕黄花菜也凉了。”尸首早已不成人样，灵魂也不知去处，即便将她的灵魂救了回来，她也没了身体，又怎么还能救得回来，姜玉不经思忖到。

“况且即便是她已经活过来了，你有没有想过她自己究竟愿不愿意活过来？你口口声声说想要救她，难道让她活过来就是救她吗？你不懂她，又怎么会知道她的意志？”姜玉继续连环三问。

岁年眼眸里的光淡了下来，身子一动，跪下磕头，一边磕一边还说着，“我只是想让她活着，想让她……还能像我和她初见时那样，或许这样……”

话却再次被姜玉打断了。

“够了！”姜玉施法将岁年定住，不让他再磕头，又轻声念道，“难道她活着，就是你能给她的最好的结局了吗？”姜玉摇了摇头，接着又道“你的右眼，你自己知道是什么情况，就算她又重新活了过来，你能一直在她身边吗？你的眼睛你自己清楚，是不可能的！”

“打着报恩的旗号，却在无意间差点做了违背她意志的事情，可笑之极。”她走近岁年身边，打了一个响指，解除了刚才定住男子的法术。

虽然法术已经解除了，但是岁年不愿起来，到姜玉已经上了楼，他似乎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当姜玉推开房间门后，便见到房间中有一女子等候多时，她一袭黑衣仪态优雅，端庄得向自己行礼：“谢谢你，姜小姐。”只愿我的岁年可以岁岁平安呀。“岁年”名字的由来，是莫离从岁年那里听来的，她和老乞丐一样，只希望岁年可以岁岁平安。

姜玉摆了摆手：“莫忘了你的承诺即可。”

“望姜小姐也是。”女子最后向姜玉躬了躬身，便消散了。

姜玉的手上多了一缕状似茉莉花的精元，晶莹剔透，非常干净。看着自己手心上的精元，感到很有意思，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这么干净的精元了，这样的极品，酿出来的酒一定会是上乘中的上乘的。可惜了，自己喝不着这酒……

其实，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岁年愿意用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灵魂来交换生还机会的人——莫离，可她其实并不是人，而是半妖，不被人和妖两方所接受的异类。说起来，莫离和岁年还真是有些相似的，他们都是降生在深渊的异类。

其实当年莫离知晓岁年去参军了，也清楚岁年离开自己，是不想因为眼睛，但是她是留不住他的。她了解岁年的性子，可是，她多年来的守护，甚至于最后将自己所有的半妖的法力给岁年，也是为了报恩呀。

那年莫离因受伤变回了原型，她是犬妖与人类的孩子，所以受伤就会回到原形，变成小狗，且不能再使用法术，只有伤好了之后才能变回人形。

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被猎犬人盯上了，竟然还把她卖到了狗肉铺，她心想，这下完蛋了，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了。果不其然，那肉铺的铺主拿着一把大刀便过来了，莫离本想着算了认命吧。但是狗肉铺铺主的手突然就被石头打中，铺主吃痛便松了手，她也趁机逃跑，躲了起来。

躲在暗处的莫离，不久便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儿，被铺主揪着耳朵出来，被铺主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又使劲儿地踢了几脚才离开。可是小孩儿就惨了，被打得这么狠，疼得蜷缩在地上。

还是小狗的莫离没有办法帮助这个小孩儿，而且她也不敢靠近小孩儿，就怕那个铺主来个回马枪。莫离只能离开，但是她想记下救命恩人的模样，却因为小孩儿一直背对着她，她也只能知道，有一个眼睛虽然奇异但是非常漂亮的人，救了自己……

因为眼睛，所以后来莫离回来找岁年时，很快便将他给认了出来。观察到岁年乞讨一整天了，却没有任何收获，她就走过去“施予”了岁年第一份希望。后来又带岁年回自己的地方养病，还帮岁年处理他爷爷的后事……

姜玉看着莫离留下的精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想到，世间的恩怨纠葛，可不就是这样吗？你若救我于深渊，他日来报，我愿以命救你，不为造浮屠，只为你。

知道岁年虽然离开了酒肆，但也没有走的多远，就在离酒肆不远处安顿。姜玉也没有去管他，随他怎么样吧，毕竟，这些事，她见得多了。只管安睡吧，明日也有明日的事情呢，何苦为了他人而苦恼呢？

当天夜里，岁年本无欲睡觉，可终究闭上了眼睛，梦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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