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美同歸(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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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奇搖頭。
「今夜是否月圓?」
南宮奇說是。
又是月圓之夜,她又不禁想起幾年前的某一個中秋月圓夜。
江玉奴幽幽地道:「我祇記得那一年的中秋,我要品嘗南人做的月餅,大叔幫我去弄了幾個來。我切開其中一個,發現一張紙條。大叔看了後很害怕,連忙通知大家收拾東西便要逃走。那知已經遲了,原來那字條是南人通知大家當夜要造反。家裏好多人都被殺死了,他們還事後放火。因為大叔死命保護我週全,我們都被輾轉賣作驅口,最後被送到這裏。」
南宮奇聽她訴說自己悲慘身世,好像在說別人的一段往事。竟沒有流一滴眼淚。
「我天天哭,好幾次尋短見,可是沒有用。鴇母很利害,你想像不到她們用甚麼方法逼人順從。她要我看了幾次怎樣對付不聽話的姑娘,我便連尋死的勇氣都沒有了。」
南宮奇默然不語,心中有股熱血上衝,暗叫豈有此理,雙拳不由得緊握。
「姑娘放心,我定想辦法救妳出此火炕。」
江玉奴淒然苦笑,忽然一低頭,側身撲住南宮奇身上,讓他抱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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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嗅覺一陣穢臭中滲著異香,南宮奇臉上沾濕,猛然驚醒過來,漆黑一片中一雙澄清眸子就在面前望著自己。南宮奇吃了一驚,不自覺推出一掌,却是渾身軟弱無力。這一掌推出去,碰到一堆軟綿綿的東西,似乎是對方身子,一個女子聲音嬌呼退後。南宮奇翻身在枕下抄出一把短刀,「鏗」的一聲拔刀出鞘,喝道:「是誰?」
「少爺,是我!奴是凌波。」那女子急退幾步。南宮奇隱隱地聞到那一般臭味,想起那個叫化子般的姑娘袁凌波。在房內微光中似乎看到地上還俯伏著一個人。
「妳怎麼回事?那個人是誰?」
「少爺你先收起刀。我跟你慢慢地講。」當下南宮奇還刀入鞘。那女子找來火石點亮油燈。那女子果然正是袁凌波,手上還拿著一碗水。地上那人昏倒地上,似乎被點穴道,旁邊有利刀一把。看清楚臉容,兇相橫肉,好像是酒家內其中一個潑皮。南宮奇暗暗叫聲好險。更奇怪原來那袁凌波竟是深藏不露的練武之人。
袁凌波問道:「你可認得他?」指著地上那人,又指了指房門外,道:「外面還有一個,使用下三濫的迷煙。也被我放倒了。」
南宮奇點頭。沒有再詳述前事。當即呼來店小二們,把二人綁起來查問,招認了意圖對南宮奇劫殺報復。這時仍是夜深,於是交給店小二準備明天報官發落。
二人關上房門。外面仍然鬧鬧攘攘,自有客棧中人料理這事。
袁凌波嘆息道:「少爺你太大意了,醉酒之後亳無防備,險些遭不測,枉送了性命。」
南宮奇俊面不禁一紅。想到夜來荒唐,仍有些宿醉未醒,額頭昏昏沉沉,隱隱作痛。
「謝謝妳。」南宮奇問道:「妳怎麼到了這裏?」
「我見你財皂露眼,早已擔心。夜來心緒不寧,便來看一下。那知‧‧‧‧那知你回來後不久,他們便下手了。」
「是妳救了我?」南宮奇冷淡地道:「原來妳身負武功,很好。看來我是多管閒事了!」意思是她根本不怕被人欺侮。
袁凌波沉默一陣,說道:「少爺,我今晚來了,原本亦不想瞞你。我父母俱是武林中人,我自幼習武,自小跟隨父母闖江湖,可是父母嚴命我絕不能輕易泄露武功,更不能濫用武力,殺害無辜。」
南宮奇心忖這夫婦應該亦是俠義道中人。不知如何一家人淪落至如此情境。
「大約十年前我爹娘厭倦了江湖生活,退隱到江南,就在王家當了佃農,祇希望從此男耕女織,有個與世無爭的安樂窩。那知世上本無樂土,蒙古韃子苛捐雜稅,我們交了絲一斤給朝廷、王爺,又要再交錢二兩,地租三石,更要諸般加交五、六斗,甚麼斗面米、鼠耗米、雞、酒等等數之不盡。爹、娘終年勤勞苦幹,全部收穫上繳官府都不足夠,每年都要向王老爺借債湊數。」說起往事淒苦,袁凌波咬牙切齒不已。
「王老爺就是那惡少爺的老子?」
「正是。說起來他倒是我家大恩人。我家欠他王家的錢和恩惠,的確是一輩子還不清。他那個獨生兒子雖是可惡,我怎能下手對付他?」
南宮奇嘆道:「好人倒生了個壞蛋。若非是他老子的關係,恐怕已經被活宰了!」
「他雖然可惡,罪不致死。」袁凌波緩緩地道:「我爹娘再艱難困苦,亦不偷不搶,也沒有幹過一件不義之事。該還他的債,我絕不扺賴。但若要我淪落風塵,做那下流勾當,可是萬萬不能!」
南宮奇看著袁凌波上下打量,心想妳寧可貧乏困苦至此,亦不甘失節,也真是難得。但如此受辱被欺,仍然真人不露相,却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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