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凡人凡事 神明游戏(2/3)
的脸色突变，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来人的身形渐渐消失淡化，片刻空气里便彻底没有了任何踪迹，只是她的声音似乎还留在原地。
“万化锋必须死，这是他做这些事情的代价。”
丈曾擦了擦嘴角，他是知道的，凡是冒险算计他们的都会付出代价，尤其还牵连无辜。一千年了，看似很多早已物是人非，很多却仍旧没有变化，如这片土地上的日升月落，最多的事情也不过是重复。
真正的万化锋自然不会在苦寒之地，享乐是他的人生意义之一，也是他为恶的收获，尤其这样的时代，为恶者总能得到些特殊的优待。他泡在别墅的温泉里看雪，旁边的酒很好，和外面的苦寒相比，自己总是奢侈的。他向来不屑于掩饰自己为恶的收获，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某种风险下应得的收益，至于代价，代价向来不是为他这种人准备的。
只是代价总是不期而至。
水边出现了一个人，女人，万化锋心跳有些加快，要蹦出来，是他这些年以来少有的感受。这种感受自然不是如往日般，因为钦慕或者淫欲，或是某种阴谋成就后自生的乐趣。恐惧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只是刹那间万化锋便没了气息。
只是大脑的死亡还需要些时间，他不是寿终正寝，所以基因里总有些挣扎的味道，连带着他的大脑还停留在莫名的恐惧，自信的兴奋，刹那的犹豫所编织的幻觉里，像泡沫一样破灭窒息。只是当这一起平息后，已经认命的生命本能，便是极其负面的情绪，懊恼疼痛和这些年极少有的后悔悲伤，刹那间充满万化锋的所有思绪，仿佛生命在紧张地刻下一个仓促的句号，随之便是一片黑暗了。
万化锋死亡的脸满是扭曲，并不安详，自然也没什么美感。死亡向来是生命眼中丑恶的东西，来人没有如万化锋欣赏自己‘杰作’的癖好，于是很干脆的再次消失，一场审判便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规则，当世道的规则成为承受代价者的牢笼，她不介意让牢笼外的看客也付出代价。
万化锋的尸体也消失了，整个别墅的其他人，无论是扫地做饭还是警戒的，没有人察觉到不同，万化锋实在是个谨慎的人，他的消失与出现总是习以为常的东西，他们并不认识真正的万化锋，所以也就并不在意万化锋所代表的符号。
戴老算是为数不多在乎万化锋的人之一，在乎你最深的，不是朋友，那便是敌人。只是万化锋的尸体交到他手里的方式并不是他喜欢的方式。
来人无声无息，没有惊动其他人，当然也和戴老住的偏僻有关。戴老皱着眉头看了看万化锋的尸体，并没有说话的打算，只不过来人也没有说话的意思，看着戴老，像是看一个小丑。
戴老必须承认，万化锋的出现并不在戴老的预期之内。他只是从心底不愿意承认，有些老兄弟早已不在一条航道上，变化的端倪在很早很早之前便已经出现。万化锋便是他给老兄弟最后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都是可有可无的，甚至一开始的理由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戴老不喜欢这样无意义的沉默，“秦海不相信你是真的秦岚。”
秦岚却并不打算回答戴老的问题。“你的沉默和我的沉默是一样的，我们都没有足够的决心去做一件事，凡事事有顾虑，我们都会想着妥协。”
戴林知道她的意思，“代价是什么？”
“那要看你怎么看，你觉得是身后名便是身后名，你觉得是众生苦那便是众生苦。”
“我们似乎又回到了起点，又开始重复。”
“有人说过，无数次的重复只是为了某一次的改变。”
“还来得及吗？”
“作为你的尺度，自然是来不及。”
秦岚答完，并不等着戴林老头说些什么，便自顾离开了。凡人终究不是神明，无所谓这世间到底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这是神明的游戏，凡人的延续。
这个世界发生着改变，只不过这一切和古天成无关，他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山村，当然，也不是完全隔绝，这这并不妨碍古天成听天由命的自觉。在春日的些许寒风里，古天成寻得一处很不错的麦秆垛，恰巧挡住了大部分的风，阳光很暖，古天成闭着的眼眶通红，仿佛能看到眼皮下血液的流动，带着红彤彤的光，到了心底。
旁边是胖子秦山，和古天成是难兄难弟的两位，秦山的病情在好转，当然这不全是古天成的功劳。突然间秦山的胖手搭在了古天成的胳膊上，有股风刮过，古天成打了个哆嗦，睁开眼来。
秦山对着他傻笑，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哥，吃。”
秦山喜欢吃苹果，也乐于分享，不过对他剩下的半个苹果，古天成实在是没办法提起兴趣。古天成伸了个懒腰，有些发困，打算沉沉地打个盹再说，随即便被背后的冰凉惊醒过来，古天成倏忽间起身，拖着轮椅向旁边躲了躲，随即便看到秦海翻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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