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浮屠塔里回炉重造(1/2)
刚到宫门口,顾逸修就被元公公匆匆叫了去,元公公是太后身边的近侍,太后有要事想见陛下。许昭雪则独自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院门口,长公主顾安双带着皇后等在那边,顾安双一脸不悦地瞪着许昭雪,“许贵人,只听说你失忆了,不曾想,竟连这宫中的规矩也忘了?”
“宫中向来,主子犯错,奴婢领罚,你身边的秋蝉已经替你领受了二十大板了!”话音刚落,秋蝉被两名公公拖了过来,随意地扔在了许昭雪的面前。
许昭雪慌忙跪在地上,心疼地擦拭着秋蝉头上的冷汗,秋蝉虚弱得睁不开眼睛,紧紧拽着她的手,有气无力道,“娘娘,奴婢没事。”
“敢问长公主,臣妾何罪之有?”许昭雪抱着秋蝉怒吼道。
付玲洛见气氛僵持,在长公主耳边小声道,“长公主,许贵人向来体弱,她要是有什么闪失,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顾安双不以为然,下个月她就要远嫁盛城,盛城经济繁荣、兵力强盛,羽城能和盛城联姻,百利而无一害。至此丰城也不敢再挑衅,在边境跃跃欲试。
这个仲秋晚宴,虽为家宴,但也是一场她的饯别宴。
素来谨言慎行的顾逸修,自许昭雪醒后,做事便失了分寸,今晚的宴会他带着她去宫外闲逛,显然是不把长公主放在眼里。
顾安双憋着满腔怒火,只能发泄在眼前的许昭雪身上。
“何错之有,许贵人身为宫中妃嫔,无故不参加祈福典礼、皇宫家宴,皆未告知皇后娘娘,藐视皇后乃是一罪;以私利蛊惑陛下一同出宫,万一遭遇不测,龙体抱恙,蓄意谋害陛下的罪名你可担得起?”
“今日这二十大板真打在你身上,陛下也不敢拿我如何,我现在是盛城未来的皇后,陛下对我,也得忌惮三分!”
许昭雪哑口无言,顾安双说的句句在理,她无从辩解。
“皇姐,后宫的事应当交给皇后处置,怎可劳烦皇姐费心!”
顾逸修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瞪了一眼顾安双身侧的伏玲洛。
她们二人向来交好,此事,定是顾安双临行前想为伏玲洛出口气,给许昭雪一个警告。
伏玲洛不敢直视顾逸修投来的目光,偷偷拉了下顾安双的衣袖,想让她适口而止。
“陛下,今日之事就算了,但是为了日后不再发生今日这般不合礼数之事,安双提议将许贵人送去浮屠塔。”顾安双盯着顾逸修问道,“陛下觉得,臣姐的提议可行?”
顾逸修看着眼神凌厉的许昭雪,蹲下了身子,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雪儿,此事是朕考虑不周,这次要让你受委屈了。浮屠塔乃清净之地,可以修身养性,朕会命陈默暗中保护,你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那一刻,她垂下双眸,眼里燃起的一丝渴望熄灭了。秋蝉被打成这副样子,她们还在咄咄逼人。而顾逸修口口声声地爱她,可是,他说,要让她受下这份委屈。
翌日,一位自称李嬷嬷的带着两名宫女来到了许昭雪的殿外。
“许贵人,奴婢受太后之命,前来带娘娘去浮屠塔学习。”
秋蝉伤势严重,须卧床休养一月。顾逸修临时给她分配了新的宫女,寒霜。寒霜为人机敏,早早替许昭雪理好行李,吃穿用,样样不落。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爱说话。
一路上,鸦雀无声。
她们在皇城边落了轿,步行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绕过月洞门,高高的浮屠塔映入眼帘。浮屠塔共有七层,佛语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凡犯错宫人皆可在此塔改过自新。
浮屠塔似一个大囚牢,一般是落锁的,每一层都有特定的功能。
第一层是道德,第二层是礼仪,第三层是女工,第四层是书画,第五层是舞艺,第六层是茶道,第七层是等待。
其中,第七层等待的人中,每年只有三个名额可以得到出塔机会,由塔馆长请示陛下,是否可以出塔。如果被拒,就只能回到第一层继续学习,循环三次被拒者,直接打入冷宫。
历年来,有很多熬不过等待的宫人选择从七层跳下,结束这漫长的等待。
塔馆长是太后娘娘挑选的得力助手,每五年进行一次更换,现任的塔馆长是林荣眉。
“娘娘,请进吧!”
寒霜跟在许昭雪的身后一同走了进去,门外的李嬷嬷和林馆长小声议论着什么就离开了。林馆长进来后,锁门的声音随之响了起来。
还未好好打量这里,林馆长谄媚道,“许贵人,陛下特意交代过,您来这里只是走一个过场,让属下好好招待您,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娘娘多多担待。日后在陛下面前,多替属下美言几句!”
许昭雪不失礼貌地点头称好,林馆长眉开眼笑地在前面带路,将她们带去了休息的卧房,“此刻是午休时分,其他妃嫔都在休息,未时才会在大厅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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