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别吓到邻居(1/2)
“先生，你怎么躺在地上？”
听到惊讶的声音，谢颂安微微眯眼，适应光线后才看向整张脸都缩在围巾里的小姑娘。
眼生，不认识。
不想承认自己是摔倒没力气站起来，他嘴比四肢还要硬，偏了一下头调整躺姿，平和望向天空：
“我在看雪。”
孟晚念：“……”
两人一站一躺诡异僵持着，他的鼻血流满半张脸，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凶案现场。
雪越下越大，没多久谢颂安的身上就铺了薄薄的一层白雪。他身上只穿了件衬衫外加一个风衣外套，在这冰天雪地冷得不行，本想等她离开后再起来，谁知这小姑娘愣是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强撑了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出声：
“还有别的事？”
眉头轻皱，孟晚念在周围扫视一圈，没看见散开的垃圾纸屑，却还是问他：“你怎么流血了？”
漫长的沉默，耳畔只有呼啸的风声。
过了许久没有得到回复，她尴尬地自问自答：
“没事，那我先走了。”
说着她转身就要离开，却听到他提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家长呢？”
没等她反应，第二句话接踵而来。
“你把我砸伤了，我得要点赔偿。”
某一瞬，她莫名觉得荒唐，怀疑他在碰瓷，可手上没有证据。犹豫几秒，她最终还是神色复杂地朝他伸出手：“走，我带你回家。”
有的时候，命比面子重要。
他见好就收，用冻得僵硬的手牵住孟晚念，对自己的胡编乱造感到十分满意。
……
谢颂安在雪里走了很久，四肢冻得僵硬，行动也不太利索，回去的路上，他半边身子都压在孟晚念肩膀上，几乎是被拖着走的。
“你多大了？”
碰瓷的感觉有些奇妙，他倚在她身上颇有闲心地问，仿佛快被冻死的不是自己。
“十八岁。”
拖着远远超过自己体重的人，孟晚念边走边吃力地回复，身上挤出一层薄薄的热汗。
“成年了？”他似乎有些讶异，“那得多多锻炼身体。”
“嗯？”
她疑惑出声。
谢颂安顿了顿，不着痕迹地扫一眼她臃肿厚实的身体，客观评价：“力气有点小。”
孟晚念：“……”
尽管委婉，她还是听出了话外之音。
第一次被人说虚，还是拐着弯说的。
深吐一口气，鉴于他对自己有恩，她没有直接把他丢到地上，只是有些气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反手拍到他的下巴，不满叮嘱：“好的先生，马上就要进楼了，请擦擦你的脸，别吓到邻居。”
捏住下巴上的纸，他低头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孟晚念抿唇生气，不想说话。
回到租屋时，谢颂安已经恢复了些力气，进门瞧见墙上有个开关，他十足贴心地抬手按下去，却没亮
“停电了。”
孟晚念轻声解释。
她用手机打着光，走进卧室从书桌上拿起小台灯打开，放到客厅的矮桌上。
昏暗的光线瞬间把不大的房间照亮，这时他也终于看清，屋内除他们以外没有任何人。
“你一个人住？”
“嗯。”
他若有所思点点头，明智地没有提赔偿的事，随意从桌旁抽出一根小凳子坐下，目光不经意打量周围。
屋子不大，二十平的样子，一堵墙分隔成卧室和客厅两个空间，中间用小门串联。
从这个角度，他只能通过卧室门看见里面露出的木架床床头，客厅却能瞧得清清楚楚。
房间的设计师似乎是个空间鬼才，尽管客厅不大，却还是用半堵墙在客厅侧方挪出一半的空间安置厨房和浴室。
昏黄的灯光照在斑驳破烂的墙皮上，瓷砖混水泥东拼西凑潦草砌成简陋的料理台挤在角落，旁边一扇带着裂痕的玻璃门半开着，露出里面狭小逼仄的厕所。
房间每一处无不彰显着主人捉襟见肘的囧境，在谢颂安看来，这只比印象里的家徒四壁多点家具，除了一贫如洗，他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的经济状况。
回屋后，孟晚念也没把他当外人，见他一副适应性良好的样子就进了卧室，半天也没有出声。
坐着有些无聊，他想看看她在做什么，刚要站起来台灯就莫名其妙灭了，屋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哎，你家台灯怎么——”
他满含诧异和不解，扶着桌角往台灯的方向摸去，桌面却突然一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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