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的挣扎(1/1)
“……啊！大胆！”一壶烫茶倒下，本来还跪地求饶的『关氏』突然登的一声站起，直呼大胆。
李老夫人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回去，身前到水的老嬷更是被声音震掉手中的茶壶。
“关氏，你今天是要反了天了！”
“关氏…”李久征缓缓低语，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地不像话，嗓子更是连发声都费劲。刚刚喊这么大一声，嗓子眼直冒血腥。“母亲，您叫我什么？”
“哼，你还有名字？”
李久征不傻，府中李老夫人叫关氏的——他快速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关文娥的身体里，虽然很玄乎他也不愿相信，但是此情此景，不宜轻举妄动。
他小心翼翼地试问道：“我不是叫，关文娥吗？”
“关文娥，这是什么东西。哼，老规矩！”
“老规矩？……”
“——等等！”下人拿来的板子，是上得有刺的。“李久征可还是在府上，母亲我也是夫人……”没等他说完，已经有人拿着绳子来捆他了。
“抓住她！”
在路上，我不仅要尽量加快脚步还不能让邓婵玉看出我的焦急。心中默念：“别惹事啊我的活菩萨……”
好急躁，好无奈dT-Tb
要是被邓婵玉看出我对『关氏』的忧心忡忡，不知道她阴暗的一面会在背地里怎么折磨『我』啊……
被李久征附身的『关文娥』身手敏捷，一个侧身躲过扑来捆人的男丁，反手擒着那男丁的胳膊，想要把他踩在脚下将其治服。但是…没，没有力气了。
『关文娥』还是被捆起来。
“关氏，呵。”李老夫人语气平淡，坐在高堂上的她，像是在俯视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母亲，怎么会……她不是信佛吗，她，是母亲吗？
亲眼目睹吃斋念佛的慈母即将把人打死也豪无怜悯愧疚的冰冷眼神……就算是在九死一生的战场上被箭刺穿胸膛，李久征的心也没有这么慌张恐惧过。
“母亲。”
李久征猛地回头，他看见的是『李久征』。
“母亲，这是干什么呢。”我眯着眼睛，好像让透过眼皮的眼神变成火针，刺穿她。
“将军来啦？！快，快把这些东西都拖出去，别脏了将军的脚！快！”次数多了，李老夫人眼里都不屑于闪过一丝慌乱。看向李将军的眼神总是那么仁爱。
“不用了，就这样。”我出声制止，看向趴在地上那虚弱的自己，鼻头是酸的，但这不是流泪的时候。
邓婵玉率先开口：“哎呀，阿淮，关姐姐可又是惹李老夫人生气了？李老夫人性情大家都知道，肯定是姐姐自己把李老夫人惹动气急了。”
“怎么能妄下定论？！”关文娥挣扎着从地上直起身来。
“关氏，你这个不孝顺的儿媳……”李老夫人说着，眼神朝一旁的老嬷子瞥了一眼。
“夫人，难道不是你先心怀不轨想要在敬茶时烫伤夫人吗？”
地上的关文娥捏起被茶水打湿的衣服，挤出一手脏水捧在手心，撒手朝挡在李老夫人身前的老嬷子掸去。
“水还没冷。”
“关氏，你干什么！”老嬷子这一嗓音起得甚高，话尾又慌张地看眼我，随后瑟缩着低下头去。
“放肆！”李老夫人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椅圈上，“李将军，你夫人长本事了，这件事老身还真不敢说对错，都是老身的错！”
年过七旬的老夫人当众委屈认错，我在她儿子的身体里，很尴尬啊！
不过，打破僵局，有人是专业的。
“李老夫人，您别动气！关姐姐不就是心眼小了点嘛，将军，交给我就好。同为女人，我跟姐姐交交心，让她认错！”邓婵玉正说着，笑盈盈地在关文娥面前蹲下，凑近细语。
“姐姐，跟李老夫人认个错，就不会怪你的。”
『李久征』看向邓婵玉的眼神好像在说在等她帮自己证明清白。
可越是这样的眼神，邓婵玉只会越觉得有意思。
“够了！”称『自己』还没受其他的屈辱，我得发话了。
“母亲信佛，怎的见如此场景。来人，把家伙式都带着，夫人拖去杂房！”
杂役把『李久征』按住，但他沉着脸没说一句话，也没像刚才般反抗。
“夫人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淮儿在此替她给母亲赔个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