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往事如烟(1/2)
“没想到你居然能追到这里?”尘落头也不回地说道;“但是你这么一副想要吃了我的样子又如何让我娶你呢!”
青衣眸子中闪过一丝泪光,而后整个眼睛慢慢变得通红。楚修急忙扶住处在暴走边缘的青衣,“师尊,切莫动怒,这里似乎有一个杀阵。”
青衣收回目光。只是心底的往事再次涌入脑海。
那年,佳人亭亭玉立,公子风度翩翩。
她随父入京,他相思难耐为她作诗:何曾桃红绕蝶飞,半边山水亦春来。秋光点亮千帆过,怎知伊人归不归。
她笑,痴笑,亦泪流满面。
春去秋来,她再见到他时已经是三年之后。她身形憔悴,步履蹒跚。他家有娇妻,春风得意。她未嫁一人,他娶有一妻,正是当朝宰相的爱女。而她父亲正是被当朝宰相所害。她恨,恨面前这人负她,恨面前这人与那狗贼狼狈为奸。
树影稀松,落木飞舞。男子沉默不语,半晌,他转过身,“你走吧!我……不认识你。”说罢,男子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女子面前。
她哭,泪流满面。环顾四周,只见月上树梢,止不住的冷意让她缩着身子颤抖不已。
何去何从呢?她想一死了之,可家仇未报,又怎能安心死去。她只是一介女流,又怎能杀了那狗贼。她叹造化弄人,恨命运不公。只是在后来的漂泊之中,忽然听到当朝宰相被天子问责,定于秋后问斩。她喜,一路北上终于在秋末走到京城。几番询问之下她才得知事情真伪,原来是他奉天子之令,以宰相之婿为名暗中搜索宰相的各项罪证。天子龙颜大悦,封他为清天侯。只是世人不解,清天侯以罪臣之女的名义责罚了自己的妻子,给她三尺白绫以留全尸。有人说他阿谀奉承,讨好天子。有人说他冷酷无情,不念旧情。也有人说他身有怪癖,不能近女子。
她再次垂泪,望着那如狗般大喊大叫的“宰相”心下如释重负。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颗肮脏地头颅滚落在泥土中,渐起的血渍博得市民大声喝彩。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处,于是她来到忘川河边,看着河水泛起鱼鳞。她一步一步走入水中,河水的清凉让她忽然有了种活着的气息。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死去。只听得有人在耳边轻声说道:“何故寻死,凡尘不过幻象而已。”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仙子脚踏飞剑,悬在自己的头顶……
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她从未想过还会再见他,她改了名,道号青衣。他也改了名,道号尘落,只是他身背后的琵琶骨被一只大锁穿透。昔日的恋人再次见面,她已变得冰冷无情,他身负重伤却邪里邪气。她无言,目光中再无波澜,他斜着眼光,眸子中洋溢着莫名的情绪。
爱过也恨过,最终仿佛归于尘土,消散天地间。
那个她已死,可她未死,我又如何能尘埃落定?尘落目光阴鹫,紧紧地盯着青衣。
“这支竖笛可是你父亲的肋骨制成的。”尘落轻佻的声音中却透着一抹阴郁。说罢,他将手中弧形的骨笛在青衣面前晃了晃。这其实并非青衣父亲的尸骨,只是尘落将青衣父亲的气息植入这支肋骨之中。他要的就是让青衣失去方寸,陷入自己的阵法之中。
青衣如他所愿,双目通红双手掐诀直奔尘落而去。可青衣终究是忘了面前这个男子正是扳倒宰相之人。她很快陷入尘落的阵法之中,多亏是有自己师尊的保命之物,青衣这才狼狈逃走,可逃走时仍然中被尘落的情蛊入体。从那时起,青衣每夜都要承受情蛊乱人心魄之痛。与她而言,若非青衣意志坚定,说不定早已沦为尘落的玩物。再说痛是其次,父亲尸骨沦为他人器具才真正让人痛心。
楚修不知道这些往事,只看见自己师尊苍白的面容,仿佛流出血的眼睛。
青衣怒道:“把我父亲的尸骨还给我。“
尘落大笑,似疯癫,似疯魔。忽然他转过头看着楚修:“这就是让你不惜性命也要救的弟子?”
“你就这么确定这支骨笛是你父亲的肋骨?“说罢,尘落将上边的气息驱除掉,青衣仿佛不可置信一般盯着尘落手中的那支骨笛,那分明是尘落自己的气息。
尘落满汉绝望地说道:“你早就不爱我了是吗?可是你何曾知道,我杀了她,亲手杀了她。哪怕她与此事无关,她对此事毫不知情。可我杀了她…”男子泣不成声,“她接过我递给她的三尺白绫时,她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没有任何言语。哪怕她说一句,只是一个字,我都不会让她死。可是,这一切我都是为了谁呢?只是为了那可怜的荣誉或者是地位么?”
青衣沉默不语,她一直冰冷沉寂的内心此刻却生出别样的涟漪。
楚修望着自己师尊沉默不语却又眼角隐着泪光的模样,心底忽然一阵绞痛,却又随即释然。如果爱连起码的尊重都做不到,那又怎能称之为爱呢?
谁对谁错,真有那么重要么?
楚修定了定神,而后用只有青衣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