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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1/3)

2024-03-01 作者: 作家wPLHZ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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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室内。上海飞达咖啡馆

时间:六月的一个夜晚

人物:张爱玲、炎樱

炎樱相貌:炎樱是张爱玲的闺蜜,本名莫黛。父亲是锡兰(今斯里兰卡)珠宝商,在上海开店,莫是姓的音译,黛是因为皮肤黑。由于听起来像是“麻袋”,张爱玲给她改名炎樱,让人想起盛夏红得发黑的大樱桃,圆润透亮,新鲜甜蜜。炎樱矮胖,跟细高的张爱玲站在一处很有喜感。炎樱汉语不好,两人交谈是汉语夹带英语,她管张爱玲叫张爱。

张爱玲与炎樱坐在咖啡馆里,每人面前摆一块奶油蛋糕、一份奶油、一杯咖啡加奶油。

一个高高大大的俄国妇人托着盘子走过来,又给每人一份奶油。

炎樱故意怪声怪气地把俄语谢谢说成“死吧死吧。”妇人哈哈大笑。

炎樱挖下一小勺蛋糕放进嘴里,嘴巴蠕动着说:“好吃……嗯,张爱,外边说你的胡先生风流成性呐。”

张爱玲也挖下一小勺蛋糕放进嘴里:“是不错。”随即平静地说:“这些他都跟我讲了,光婚就结了三次,女友数不清,还喜欢挟妓出遊,他的第三任妻子就是南京舞厅里的歌女,那时刚刚15岁。”

炎樱异样的眼神望向密友:“你不嫉妒吗?”

张爱玲放下勺子,拿起纸巾抹一下嘴,淡淡地说:“其实男人都这个样子,胡先生只是过于张扬罢了。一只茶壶总是配几只茶杯,谁见过一只茶壶只配一只茶杯的?每一个男人生命里至少有两个女人,一个是白玫瑰,一个是红玫瑰,前者是圣洁的妻子,后者是热烈的情妇。男人本姓如此。如果你真爱一个人,能砍掉他的一个枝干?不容忍他又有什么法子?男人公余之暇,做点越轨的事来调剂他的疲乏、烦恼、未完成的壮志,是应当得到原谅的。”

炎樱大不以为然:“那也不能任他由着性子胡来呀。”

张爱玲:“用不着我去干涉,他自然会收敛的,现在就好多了。往日的种种不堪,是因为没能遇上好女人。我研究过那些女人,没有一个能够把他牢牢吸引住的。女人是男人的感化院,一旦落到好女人手里,会改头换面的。”

炎樱略带讥讽地说:“遇上你胡先生会变成圣人的。”

张爱玲没有接话,端起咖啡喝一口,道:“好啦,说说你吧。”

炎樱眼珠轱辘滑动一下:“想起来了,中国古代七种情况可以休妻,其中有一条叫嫉妒,听老师说就是不许丈夫搞女人。哈哈,你一点都不嫉妒,胡兰成是休不掉你张爱啦。”

张爱玲放下杯子,正色道:“我们还不是夫妻。”

细细的蛾眉月印在天边,周围散落着一些星星。

29

场景:室内。荀桦住处

时间:七月的上午

人物:张爱玲、日本宪兵

张爱玲走进一幢房子。她登上狭窄的木楼梯。身后传来沉重纷杂的脚步声,扭头一瞧,是几个日本宪兵。她停了片刻,想转身下楼,已经不可能了,楼梯被后面的人堵住,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上行。

到了二楼,门开着,张爱玲斜视一眼,屋里没有人。张爱玲拐上三楼。日本兵踢踢踏踏进入二楼房间。

张爱玲迅速下楼。

30

场景:室内。张爱玲房间

时间:当天下午

人物:张爱玲、胡兰成

胡兰成坐在沙发上,张爱玲倚靠桌子站在对面。

张爱玲:“荀桦知道吧?”

胡兰成:“没打过交道,《万象》杂志的主编嘛。”

张爱玲:“今天上午给他送稿子,遇到一队日本宪兵去他家搜查。后来听一位姓朱的女人说他给日本人抓走了。”

胡兰成仰脸想了一下说:“我想点办法吧。”

张爱玲:“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朱姓女人我上次送稿子时见过一面,跟今天一样,也是走在弄堂里被她从后面赶上来。你知道那次朱小姐为什么扯住袖口不放我走?她絮絮叨叨诉苦,说自己是荀桦的同居者,他们已经有了三个孩子。现在的荀太太也不是正式的,乡下还有一个,非常凶,是个小学教师。讲到这里我明白了,她把我当成荀桦的新情人,求我不要抢了她的位置。”

说着张爱玲哼一声:“这样不干净的人恶心还恶心不过来呐,怎么可能去沾他?”

说罢,发出一声冷笑。

对这声冷笑,胡兰成觉得格外响亮格外刺耳,不由把脑袋偏了偏,好像要躲过飞来的子弹。随即也跟着笑了,很是勉强、僵硬。

接道:“那当然,你有洁癖,我在一篇评论文章里说过的,那是理性的清洁,清洁到好像不染红尘。不光荀桦,文化界还有几个,统统给你枪毙了。”

张爱玲:“我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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