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笼中鸟(1/2)
马蹄声疾驰。
“是哪个尸儿,打你马勒戈壁…”
石头从追赶之人手里,在空中滑过抛物线,‘咻咻咻’地打进苞谷林,随后咒骂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有妇女正在苞谷地里脸朝黄土背朝天地除草或挖洋芋,石头突然从天而降,必定人力所为,不咒骂,那绝无可能。
骏马顺着河边向下游疾驰。
只能看见两个脑袋在苞谷林之间一晃一晃。
河边一群又一群小男生,赤身裸体,白花花的一群,或蹲在岸边双臂环抱瑟瑟发抖,或在水里水花四溅,追打欢呼。
如果是上学的时候,小学生会逃课到河里洗澡,不上学的时候,背着背箩出去割猪草,将兜兜放在河边,先洗上两个小时的澡。
等家长拿着竹条找来,少不了一顿毒打。
有的少年,见家长出现,来不及躲就潜到水下去,找人多的地方躲避。
尽管如此,回去还是少不了一顿毒打。
家长们在意的不是孩子在不在河里洗澡的问题,而是洗澡或者玩耍导致家里的劳动力少了,活儿忙不过来,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顺着河岸,凡是河流拐弯的地方,就是这群野孩子洗澡的好地方,也是打架频发之地。
马景澄和张苍云骑着马,飞驰在浅水滩,骏马溅起白色的水花,引得河里洗澡的人一阵阵欢呼。
岸上好多人,扒着巨大的杨树,伸出脑袋,投来羡慕的目光。
张苍云一口气就骑到了家。
将马拴在核桃树下,抱了一点草扔给马。
马景澄随着他走进了屋里。
那是一间茅草屋,土坯墙体,摇摇欲坠,在马景澄的眼里,那就是危房。
跨过残缺的旧门槛,一股子腐臭味钻入鼻中。
常年的烟火将头顶藤蔓编成的格子天花板熏得无比乌黑,无数的阳称随风轻微摇晃。
堂屋有一架床,用几块木板搭成,上面只有缝缝补补的一床被子。
耳间的门极其低,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马景澄都要低头才能进去。
里面极其昏暗,只有一个长三十厘米,宽二十厘米的砖块型窗口,透露着一点点朦胧的光亮。
“小云,哪个和你一起?”
老人家询问谁和张苍云一起。
“是马景澄!”张苍云回应。
“快去,弄点炭块生火做饭吃。”老人家显得殷勤十分。
她似乎没想过,多一个人就会多吃一份口粮,何况自己家里的东西还是借来的,吃完了怎么办?
马景澄环视这比自己家还窘的环境,暗自叹了口气。
于心不忍,回应道:“大奶奶,我已经吃过了。”
屋子里那几块砖搭成的小火炉,没有一点烟火气息,以至于让整间屋子显得异常冷清。
角落里为数不多的炭,可能都是张苍云到路边河沟里去捡回来的,平常应该都舍不得用。
真可谓是家徒四壁。
老人家坐在那木柴烧着的小灶边,用木棍翻着通红的木炭,“中午吃了,现在都到晚饭了。”
说着就要站起来。
马景澄赶紧阻止:“是真的,不要忙了,我和张苍云在外面玩一会儿。”
说完,他赶紧拉着张苍云退了出来。
屋子里又传出老人家的声音:“小云,带这小个去摘核桃吃嘛!”
可能那棵核桃树是他家唯一能够用来招待别人的东西了吧?
马景澄猜测。
张苍云从堂屋兜兜里拿出两把镰刀,递给马景澄:“走,吃核桃去!”
对于吃核桃这种事情,比起成熟的干核桃,马景澄更喜欢人们口中的湿核桃,吃起来更香,于是欣然接过了一把巴掌长、二指宽的小镰刀。
两人一前一后爬到了核桃树的顶端。
在上面可以俯览整个张家周围的情况,甚至连远处河滩马场都能看见。
从上面看,张苍云家的茅草屋隐没在树丛中,显得如此小,感觉如果没有周围的的树木,一阵风就能将其吹跑。
核桃果实累累,随手就能摘取。
两人谁也没提刚才发生的事。
“你想过将来要做什么没?”
马景澄剥了一瓣芽白的核桃放嘴里,看向对面树枝上看起来没心没肺的高大少年。
“做什么?”张苍云抬头一笑,“跟着老师傅砍柴,种地,挑水,蹲马步!”
“你这么厉害,将我要雇你当保镖!”
马景澄开玩笑地笑起来。
他早就听说张苍云跟着一个老和尚学武功,被人吹得神乎其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