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省俭委(1/2)
大饭店就是不一样，十几个服务员进出之间就将三十来张餐桌拼成一个超级大圆桌。几百道菜流水似的端上来。
灰西装亲自来请：“三位老板，实在抱歉，这个包间实在太小，烦请移尊步到外面大厅用餐！此厅由三位老板尊享，除服务员外不会有其他人等打扰三位老板用餐！”你妈，有钱就是好啊！平常一双走路的臭脚都变得你妈尊贵起来。
这个本来能坐上百人的大厅，恢弘气派，四个大理石柱子分布四角。厅顶是散发金光的各型吊灯，显得美轮美奂。三十多张桌子拼成的大圆桌，注定是不能转动的。要想夹到中间的菜，估计必须得两米以上的筷子。
不过没关系，服务员早就考虑入微。大圆的连接之间留出了四条巷道直通圆心，就像一个大八卦。
几百道菜，光冷盘就有四五十个，汤菜也有二三十。山珍海味俱全，色香味俱佳。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的菜式。虽然我也是个穷讲究的吃货，二十多年来吃过的菜品上百，还是多数叫不出名字。
“菜上齐了吗？”
“快了，还有最后的四五十个，三位老板边吃边上！”
那家伙深吸一口气：“不错，真香！”香是香，吃不完看你怎么收场！没脑子的家伙，白瞎了这副皮囊！
一想到这家伙为了口腹之欲将被一个五六十岁的猥琐男人玩弄，真不知是可叹还是可悲。
“不对啊？才上了345道菜，还差一百多道，这份量也太少了吧！”
这钱捞本色归色，还挺精明的。灰西装只不过想趁浑水摸鱼，吃定我们不会去真的数菜数，少上个三五十个。并故意吩咐厨房按平时的量减半装盘，没料到钱捞本这么认真。
他装模作样地数了一下，对一个瘦瘦的服务员吼道：“小李，你怎么连数都不识，明明还差了这么多菜没上你却给我说只差几十道？还不向三位老板道歉！”
“对不起，！老板，我数学不好，读书时每次考试都只考二十分以下，数数上了一百就发懵！还请三位海涵！至于份量，这么多菜，三位老板每样只尝一小口最多尝到一半就饱了，多了不是浪费吗？现在国家提倡空盘计划，省俭委查到是要罚款的，不但罚我们饭店连顾客也要罚的。这样安排对大家都好！”这家伙对我们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脸上还带着十二分真诚。这牲口，偷工减料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当演员可惜了。
“是啊！是啊！省俭委可是有专人在本店蹲点的，这个份量可是说了不少好话才让上的！”
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听到省俭委这个机构，这个机构是个什么部门？若是真有这个机构，今天可就有赢的希望了！要是在这个省俭委的监督下每道菜再减这么一半的份量，凭这家伙的食量然后我再偷偷松那么两三扣皮带扫光这几百道菜应该有七八分胜算的！这家伙真他娘的运气爆棚，这么一个必输的死局都因这个省俭委的存在而胜券在握。
我拍了拍灰西装，赞赏道：“既然国家有号召，身为公民的我们就应该遵守！浪费了确实可惜，我看这个份量不足以表达我们执行国家政策的诚意，每份再减掉三分之二好了！”
灰西装乐得嘴角差点裂到耳根，一伸拇指：“老板您真是模范好公民，我一定向有关部门提名您入选今年的好市民奖！”你Y的，又拿这个值几块钱的破纸来讨好我。虽然名和利都是我所追求的，但没有利光有名有个毛用？
“还愣着干什么？老板都发话了，还不快将这些菜每样只留三分之一！”
一群服务员呼啦涌入，推入十几个餐车，比你妈上菜时麻利百倍。你妹的，早有准备啊！一个个撸袖伸手，捏筷拿勺，就待……
“住手！”两声怒吼同时响起。
一声是那钱捞本老色鬼，一声是那可当我祖宗的刚认大哥。钱捞本叫住手可以理解，毕竟这样精简下去，他这二十来万肯定得打水漂，毕竟每个盘子里连汤带水只剩二两不到，我们慢慢品尝，吃他娘的两天三夜的，还怕消剿不玩？协议上可没规定什么时候吃完。到时候我还可以找灰西装拿个一两万的回扣，毕竟我陪他演这出戏也是挺辛苦的！可是我的祖宗，你这一声住手又是为哪般？莫非你真看上这又酸又臭的老色鬼要和他双修不成？就算要找人双修也应该是像我这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吧！呸呸呸胡思乱想什么呢？本公子可没这恶趣味！
服务员们在这两声吼叫中忙不迭收回手来。手快的已经夹了一筷，搯了一勺，又讪讪地倒了回去。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这省俭委是个什么组织，我钱捞本活了五十四年，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既然有人常驻这里，能不能让他出来让我老钱开开眼界？”
“省俭委怎么了，我们只要不浪费不剩菜他又能耐我何？”祖宗，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要不是考虑打不过，真想甩他两耳屎。就是祖宗也不会这样坑孙子的！哪可不一定，祖宗也得分亲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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