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间有炼狱，炼狱也有爱(1/1)
“谢谢你，月谣。”
月子欣拿到了这幅无价的画。
“不用谢。我也好久没有这么平静地画画了。希望你喜欢。”
身边的人在一阵观摩后不少人好像悟出了什么，向江月谣鞠躬后匆忙离开了。
看不出门道的人也在留下一句牛后离开了，毕竟大多数人今天都只是来和家人朋友享受春日的。
“子欣，能跟我讲一下你和秋风词的事情吗？”
“可以倒是可以，您能接受吗？”
就算月谣没说，先生对于您而言，是独一份的重要吧。
“没事，你说吧，我想听。”
“我记事的时候是在一个‘大家庭’里，哥哥姐姐们多多少少都有一点缺陷，哥哥姐姐手脚都不是直的。每天吃的也很简单，馒头和稀粥，有时候只有稀粥。我吃不饱，每个哥哥姐姐就尽力给我挤一点吃的，百来个哥哥姐姐给我挤出来的吃的就算再少也够我吃了。”
“我那时候还觉得挺快乐，有那么多哥哥姐姐陪我玩，还有吃的。但一段时间后，我就忘了这种快乐，我也知道了哥哥姐姐的脚为什么是那样。”
月子欣将自己的鞋和袜子脱下，露出来的脚掌歪曲，指头也是严重错位。
“全是被那群我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大人打断的。他们把我的脚打断，脚掌打烂，然后会有哥哥姐姐拉着我到街上，我那时候只知道很疼一个劲的哭，哭到哭不动了，哥哥姐姐就会给我断掉的腿来一下，我就继续哭了。”
江月谣眼里的泪水不断旋转，一点点落下来。
月子欣拿出一张纯白色的方巾，笑着，温和地给江月谣擦眼泪。
“没事啦，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后来也算是幸运。遇到了先生。”
“有一天，我哭累了，哥哥姐姐打我我也没再哭了，他们就把我丢在了那里，然后我就遇到了秋先生。秋先生给了我一份工作，给了我一个房间，还给了我很好吃很好吃的饭。”
月子欣有点想念秋风词做的饭了。
“那家伙做饭还是挺好吃的。”
“是呀。我后来听别人说秋先血性未除，把那个'家'的大多数人都杀了。只留下了几个人。”
“你那时候怎么想这件事呢？”
“我那时候觉得哥哥姐姐终于解脱了，我也解脱了，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愉悦感。秋先生告诉我那是报复的愉悦。他也告诉我不要去记恨我的哥哥姐姐们，他们能找到机会，有勇气把我抛弃，已经是他们能做的最好了。”
“我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们打了我，还打得好痛，还把我丢了，如果没有秋先生我已经死了。”
月子欣抹了抹自己脸颊上的泪水。
“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江月谣看了月子欣眼里的痛苦。
“有一天我遇到一位顾客，是个老警官，他好像认出我来，询问我最近过得如何，我说我过得很好。”
“老警官见到我能正常地生活，对我说‘见到你能自己生活了，我的心放下了。’跟老警官聊了一会，我才知道整个事情的全貌。”
“秋先生原本打算将我和那十二个婴儿一起送到孤儿院的。但我的哥哥姐姐们恳求秋先生收留我。秋先生给了他们一个交易。”
江月谣突然出声：“是他们的灵魂吧。”
秋风词你还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江月谣不自觉地咬紧了嘴皮。
“是的。秋先生给了他们一人一把刀。我的哥哥姐姐们互相杀了对方。老警官告诉我，我的哥哥姐姐们很感谢秋先生。走的时候也是笑着走的。他们走之前对秋先生说的都是‘照顾好我们的妹妹。’。”
“我的哥哥姐姐们很爱我，他们真的很爱很爱我。”
“只是我没有办法跟他们说谢谢了。”
月子欣哽咽起来，江月谣心底也不好过。
“没事，哭吧哭吧。”
江月谣将月子欣抱入怀里。
月子欣大哭了一场。
出奇地是四周的人没有一个人打扰，询问。
这算是冷漠吗？这算是另外一种爱。
月子欣需要安慰吗？需要，但她更需要的是一种名为“普通人”的头衔。
这也是大家的默契。
月子欣哭了很久很久，她很坚强，但坚强不是不哭，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月子欣睡着了。
江月谣望着墓地的方向。
秋风词，他们的灵魂你放在了哪里呢？
你所谓的封神榜，怕不是只有我们那群前线的人吧。
我怎么可能放着这样的事情不管呀！
阳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