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4)
的争夺展开的。
此时,满头大汗的刘鸣沙穿着儒袍,蜷缩在房间一角,脚边有一根短小的蜡烛在微弱地发光。读书人未曾习武的孱弱身子刚经历了一场极限奔逃,正在微微颤抖。
身着黑衣的影政单膝跪在门后,用粗布轻轻擦拭短剑上的血迹,同时上身虚靠在门框处,仔细感受外面的动静。
这里距书院稍远,不时有人跑过,短时间内,还算安全。
但影政很着急。事发突然,当他们在北丈书院见到刘鸣沙的那一刻,敌人便点起了火,自四面八方杀来。他们仓促应战,无奈敌众我寡,尽管年轻气盛的他心中满是不甘,但为了保住刘鸣沙,他只得在一刻时前靠着同伴的拼死掩护带着刘鸣沙撤了出来。
短剑擦净归鞘,影政看向刘鸣沙,看向这个他已经观察了半年之久的普通中年男人。
其实也不能说普通,毕竟是能引起他们拼死争夺的对象,说刘鸣沙普通,是对豁出性命来争夺的他们的侮辱。
那刘鸣沙不普通在哪呢?
影政微微眯了眼,以往听过的传闻在脑海里回响。
刘鸣沙忽然看向影政,目光平静。
突兀的举动立刻引起影政的注意,他下意识看向刘鸣沙,两人一时对视。
刘鸣沙对着影政微微一笑。
那副笑容就像有魔力,让烦躁的影政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然后种子发芽,这个想法在脑海里迅速膨胀,挤走理智,挥之不去。
试一试?
影政眯起眼,轻轻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
微微刺痛。
那就试一试。
……
夏历一千九百九十八年,腊月初五,正午。
麦鸣岛亚玛特兰,朝府总部。
一望无际的大海,蓝得深沉,白云兜兜转转的蓝天下,淡褐色的海鸥成群划过,留下漫天的“喔喔”声,温暖的阳光落在海浪怀里,映起一片金光闪闪的波澜,偶尔有鱼跃出海面,更添勃勃生机。
“麦鸣岛的冬天就是这么美。永不结冰的永星海上,成群的凝线鱼从南方的喀欺尔特海出发,一往无前地向东列班群岛游去,途中它们要穿过特码琅岐大漩涡,在那里丢下无数同伴的尸体,只为了种群的延续。”身着西鲁因恩式服饰的中年金发男子仰头灌下瓶子里最后一口酒,深蓝色眸子深情注视着大海,“格拉列兰岛的大转角是观赏凝线鱼迁徙的好地方,不知尊者大人看了没,那样的悍不畏死,真是太壮观了。”
他靠在墙面大小的兰窗上,回头看向坐在桌前精神矍铄的老人,晃了晃空荡荡的酒瓶。
老人身体健朗,穿着绣有圆形图案的紫色袍服,外罩淡赤色的棉袍,他有一头天生银白色的头发,丹凤眼不怒自威,浅蓝色眸子里流淌着历经岁月的平静。
揉了揉眉毛,老人一只手端起酒杯,轻轻晃动,另一只手翻动公文,目光不曾转移:“大转角太远,在这里看看就好。周像,我得提醒一句,你的假期已经提前结束了。”
周像低笑,放下空酒瓶走向酒柜,用抱怨的语气道:“尊者大人可真是啊,居然会提前结束您忠诚朋友的假期。唉,真是伤心。”一边说着,他一边取出一瓶新酒,敲敲瓶身,然后侧耳倾听酒液与瓶壁碰撞的美妙声音,语气陶醉,“我得再喝一点尊者大人的藏酒,才能开心努力工作。”
“大可不必。”老人摇摇头,放下酒杯,和上公文,靠向挑花软垫椅背。
“你已经喝光了我一瓶夫人笑了,再说,假期后面会补给你,”老人揉了揉眉毛,指着周像手里的酒,无奈道,“还是聊聊今天的正事吧。”
周像轻笑着把酒放回酒柜,在脑中迅速整理了一遍情报,道:“我从特执部抽调了可靠的人负责防卫,路上会经过的几个检查点也都换了我们的人,现在是年假,没人会注意到这些调动,绝对不会泄密。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等圣会的使者到达了。”
圣会,曾经天下最为强大的江湖宗门,如今虽经历变故,然依旧是泛舟江湖之众中最为强大的。
老人满意点头,正欲开口。
“老爷。”门外忽有声音响起,是这座宅邸的家宰。
略一停顿,家宰恭敬的声音又响起:“天夏宫廷乐师花人天,在邸外求见,说是应大人的约。”
周像看向老人。老人摇摇头,稍加思索,道:“迎进来。”
“是。”家宰答应着退下。
“尊者大人雅兴,还请了唱夏雅乐的乐师?”周像开玩笑。
老人不理他,整理好桌上的公文,继续闭目养神。
不多时,家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爷。”
老人睁眼,直起身子,沉声道:“进。”
家宰轻轻推开一扇门,后退侧身行礼,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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