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你在这种地方干嘛？”程岩没心情和柳婕一来一往地寒暄，直接开口发问。
“喝酒啊…”柳婕习惯了程岩的不近人情，讪讪地笑了笑，回过身俯在吧台上盯着面前的酒杯发呆。
“喝完早点回家，女人大半夜在这种地方闲逛太危险了。”
看柳婕神志恍惚的样子，程岩以为她喝醉了才会凌晨发消息给自己，于是随便叮嘱了一句就准备走。
“你不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回来？”柳婕盯着酒杯突然发问。
“……为什么？”程岩停住脚步回身，耐着性子问道。
“想你了。”柳婕极为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既像在端详眼前的玻璃杯，又像沉浸在过去的某种回忆里。
“我结婚了。”程岩言简意赅地回复。
“呵，结婚了，你不是说你不会成家吗？”柳婕勾起嘴唇笑了，像在讥讽一个说谎者，更像在讥讽相信谎言的自己。
“十几年前了，很多事会变。”程岩面不改色。
“谁啊，比我漂亮吗？”柳婕转身看向程岩调侃着问道，仿佛刚才的失落都是装的。
程岩皱皱眉头，也许是妆容的关系，现在的柳婕身上总有种自甘堕落的轻浮感，像一颗快要烂掉的火红果实，散发出带着酒精味的糜烂气息，和从前那个自信骄傲充满生命力的姑娘判若两人。
他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不知是因为讨厌面前这个略显轻佻的女人，还是因为脑海里又浮现出某个人倔强的表情。
“少喝点，身体是自己的。”程岩撂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却在快到门口的地方又停了下来。
今晚的平度酒吧可真是个让人头痛的地方，程岩真后悔没穿着警服来把这破地方查个底朝天，让它彻底歇业。
只见秦霜穿着一件布满亮片的银色吊带裙，踩着同样颜色的高跟鞋，正手足无措地站在吧椅旁边，想坐又怕裙子太短会走光，只能像个傻子似的杵着，东张西望地好像在找什么人。
程岩眯起眼睛，双手抱胸倚靠在吧台上，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好戏。
秦霜是第一次被安怡带来这种地方，拥挤的人潮和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心脏砰砰狂跳。
“哎呀你坐呀，站着干嘛？”安怡端着两杯酒风风火火地穿过人群向秦霜走来，秦霜觉得自己终于获救了。
“这么晚了，回家吧！”秦霜一直没敢说她从进门的那一刻就想回家了。
“什么？回家？回家干嘛？给那姓程的守活寡啊？”安怡看着秦霜一脸的窝囊样，直恨得牙痒痒，随即狠狠白了她一眼，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另一杯酒怼到秦霜面前，近乎威胁地说道：“喝了。”
“不行不行我一喝就醉，你知道的。”秦霜连连摆手后退。
“我当然知道…”安怡一把抓住秦霜的手将她按在椅子上，挑了挑眉，挤出一个坏笑，然后凑到秦霜耳边嘀咕了几句，秦霜听后脸红到了耳朵根，像被烫了似的跳起来拍了安怡一巴掌。
“你胡说八道什么？”秦霜声音大到程岩这个距离都听得一清二楚，旁边几对喝酒聊天的情侣也停下来看向她们。
秦霜的耳尖已经红的快要滴血，她压低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你胡说八道什么？”与其说是在责怪，更像是在求饶。
“你反应这么大干嘛？”安怡倒被搞得不会了，瞪着秦霜反应了几秒，表情渐渐从迷惑到震惊：“我去！你不会还没跟他…”话没说完嘴巴就被秦霜冰凉的小手按住了，她只能瞪着大大的杏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秦霜，好像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号人。
“别说了。”秦霜松开安怡的嘴，已经完全是在求饶了。
“你们…你们真的还没？还有你个臭丫头不会还是那个吧？”安怡一双大眼睛像照 CT似的把秦霜上上下下扫了个遍，压低声音问道。
“嗯…”秦霜眼看瞒不住了，沮丧地低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安怡听后绝望地闭起眼睛，瘫坐在椅子上拼命摇头。
“好了好了，这杯酒我喝了，喝完咱就回家好不好？”秦霜急于摆脱这个尴尬的话题，提起酒杯仰头灌了下去，洋酒辛辣的味道呛得她咳嗽不止，眼泪鼻涕流个不停。
“酒量不错。”
秦霜猛地回头，看见程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半米不到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酒吧里暧昧不明的灯光倾洒在黑色皮夹克上，硬朗挺拔的身形和这里颓靡放纵的气氛格格不入。
安怡看看秦霜再看看程岩，一个怯懦一个强势，一个如履薄冰一个游刃有余，这绝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婚姻，目前看来还很可能是场形婚，安怡为秦霜感到不平，于是冷冰冰地开口说到：
“呵，这不是程岩么，看你这样子连自己老婆大半夜在外面喝闷酒都不知道，这会儿来兴师问罪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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