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回 奈何困作池中物(1/2)
“啊,有这样的事?姐姐会说话了?她说了什么话,她记得我们吗?”
“亭儿!不得放浪!”任朋年再禁不得父亲怨责的眼神,小声喝斥儿子。
“啊,祖父,请恕孙儿无状!我----我能先去看看姐姐吗?”总算任镜亭机灵,知道父亲因何发怒,忙向任曳云跪膝求道。
任曳云面色微和,点了点头头:“去吧!”
任镜亭欢喜不胜,连声向祖父父亲道谢,与费炳一起去了。
“云凤,你也下去吧。带上这块令牌,出入山庄会方便些。”杜圣心看任家三代演完父慈子孝,从腰封暗层里拈出一枚两指宽的青玉令符递给云凤:‘庄里闷的话,可以去万盛街走走,天黒前回来。”
杜圣心居然在此时有意暗示她离开山庄,云凤大感意外,迷惑地望向他。
杜圣心叹了口气:“去吧!”
云凤脑子瞬时转还不灵,望着杜圣心一脸的错愕。刹那过后,她果决转身,不顾一切地去了。
“呵呵-----杜兄何必这么急着赶上官姑娘走呢,我爹既然答应不怠慢她,自是言出有信的。”任朋年盯着杜圣心目送云凤远去的怅然表情,挑衅笑道。
杜圣心像没听见他话般朝任曳云俯首笑道:“啊,请庄主恕罪!年轻孩子关不住,总喜欢四处闲逛,圣心将庄主赐下的通行令符赠予她绝无他意,云凤很听我的话,天黑之前一定会回来,庄主若不放心,介时我让云凤将令符还回来便是。”
“杜圣心!你当我父亲是什么人?小小一块通行令符,你竟然敢意指——”
“朋年——”任曳云慢声喝阻了儿子的气极败坏。杜圣心这指东打西的气定神闲,显然不是这时时处处急于向自己表现的儿子能玩得过的。
“呵呵,杜先生也不必误会!”任曳云阔步上前,竟真若无其事在石桌边坐下道:“老夫决无此意!朋年的意思,是怕我们对你这如夫人招待不周,会有碍你破译密文的心情。”他回头假装训斥儿子道:“你这莽撞性子,怎不知收敛?我们此行,若‘有求于’杜先生,有上官姑娘在,我们也不好意思开口呀,杜先生这么做,是体衅我们!”
“原来如此!孩儿受教了。”任朋年侍立过旁,装作恍然地不住点头,侧目刮视桌上糕点,又朝杜圣心笑道:“杜先生真是好福气呀,一大早美人在侧情话绵绵,还有夫人为你备了如许丰盛的早点。”
杜圣心朝他仰高了头,柔柔笑道:“少庄主见笑!贱内粗拙,也没有什么可让外人艳羡的手艺!少庄主若不嫌弃,不妨坐下,分一杯羹?”
“你!——”
任朋年少年时懵懂任性,任曳云恐他失足,强迫她娶了精明强干却骄纵跋扈的张芷芙为妻,多年来受尽悍妻欺凌,却碍于父亲的威严不敢强行休弃,外界便风传他软弱惧内。
杜圣心有意在他面前夸耀倪姬对他的关怀,不异于当面耻笑他无有大丈夫之节。
任朋年当即脸青似铁,咬牙切齿窜上一步,任曳云目色转厉警告地瞪过来。任朋年这才低头退去。
杜圣心佯装未见,继而向任曳云恭敬道:“庄主此来为何,圣心理会得。那《锦翼古札》乃是庄主心爱之物,山庄至宝!圣心一刻也不敢怠惰!只是------”他侧了肘俯过身来为难道:
“那书稿太过陈旧,许多书页杂乱零落,还貌有缺失!修缮整理,确实需费一番心力,况圣心才疏学识,短时之内,恐不及修复破译,还请庄主多宽些时日!”
“嗳——不急不急!杜先生尽可以慢慢来,反正,还有42天时间嘛。哈!--------”任曳云也不想与他继续演这场无味的“相敬欢”,别有用意地打了个哈哈起身道:
“如此,我们也就不搅扰杜先生了,朋年,我们走!”
“圣心送庄主!”杜圣心急忙起身躬身。
“哈哈,杜先生的时日可金贵得很啊,不必送了哈!”任朋年幸灾乐祸地笑着,随父扬长而去。
杜圣心伫立亭中,看着他二人出了院门,脸上每一块肌肉才慢慢显现出该有的冷肃,握扶桌沿的双掌不自禁地摶紧,嗦嗦声响,五寸厚的花岗石桌,硬生生掐下两块,粉碎!
不远处雨廊下,倪姬掩在柱后,抬掌紧坚捂着自己的嘴,泪水已滑到指尖。
她见过丈夫这般与人虚以委蛇的场景,在二十多年前帮她们父女铲除梦蟾宫那群狼子野心的旁系族人的时候!
那时的他,还会在人后得意地向她诟病那帮人的贪婪蠢笨,却完全不会像现如今这般隐忍落寞。
这十多年里,他心里受过多少折磨?是与多少这样的人明争暗斗过啊?
她蓦得转身闪至照壁后,司马青云步履沉重地自她身边走过,径直向小亭走去。
“怎么样了?”杜圣心声音郁哑。
“令主没有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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