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展彦文回过头问道:“你怎的突然想科考了去?”
“女儿已近及笄…想来也再没第二次入科举的机会了。我近来时常想到青蕴,她自小便闹嚷着要当状元,我便也想遂了她的遗愿去。”
展彦文默着,似乎也想起来当年那个活泼又时常笑闹着的小女孩。
展秀秀接着说:“女儿打算以青蕴之名参加科考,为她最后尽一份心力。”
展彦文叹了口气,最终说:“你去罢。也让为父瞧瞧,你这年有没有长进。”
“多谢父亲。”
待展彦文离去,展秀秀便乖顺的去了祠堂。祠堂内哪怕白日也常年点灯,映得四周影影绰绰的。
展秀秀挺直着背脊,跪在中央的蒲团上,妙星便陪侍一旁,跟着她一齐跪着。
妙星是最近半年才入府的,因着她身家清白、容貌端方,又做事麻利、张弛有度,且性格活泼讨喜,便受了展秀秀的青眼,一路被她从粗使丫鬟提至今日的贴身侍女。她也是知恩图报的人,一直对展秀秀多怀感激。展秀秀每每受罚,她总是陪在一旁,从无怨言。
待到了时辰,妙星先站了起来,而后将展秀秀扶着回了闺房去。
展秀秀回到房里,便没了力气去。两人一齐歇了一会儿,妙星便跑到外屋拿了药膏进来。
展秀秀累得不行,便任由妙星捣鼓着脱了她的鞋袜。当冰凉的药膏抹上她的膝盖时,她便缩了一下。却被妙星握住了腿,动弹不得。
妙星像个老嬷嬷似的苦口婆心地劝着:“小姐,你这都红肿了,得抹了药膏才好的快些。况且你都这么大人了,怎地还这么怕疼呢?”
感受着妙星轻柔的动作,展秀秀闭着眼说:“怕疼与年纪上有甚关系呢?我便是到了七老八十也怕疼。”
“小姐既然如此怕疼,怎地还去那青石巷?你明知每每去了城南,老爷必定动怒的。”
“总不好叫人家总这样没有希望地盼着不是?”
“您与那公子,便如此了?”
“不然还能如何呢?一切都是天意罢了。天注定我们有缘无分,有何可强求的?况且今日我去,已是道别,今后天涯不见,也不会再因他受罚了。”
展秀秀说完,妙星也替她抹完了药,替她收拾好鞋袜后,妙星站起身,长长地叹了口气:“才子佳人爱而不得,因身份地位而死生不复相见……多么精彩的话本子桥段啊,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展秀秀抬腿要蹬她。笑骂道:“又拿我取笑呢。”
妙星闪身躲过去,说着:“哪敢呢。”说完,她一溜烟又出了屋去。
徒留展秀秀一人躺着床榻上,静静地盯着床帘。
就这样发了一会儿呆后,展秀秀翻坐而起,到外屋拿了《大学》来,又坐到窗边研读起来。
即有了此机会,展秀秀也不想草草地泯然众人了去。她虽是女儿身,可也算的上是寒窗十载苦读而来的。
她哪会差过旁人呢?
怀着这样隐秘的野心,展秀秀沉心入了书去。中途妙星曾来送过一次糕点,不过没打扰她。
展秀秀一直醉心于书中,直到日落西山,她方觉饿意,便唤来了妙星,问道:“今日府中未开厨吗?”
“今日老爷有应酬出门去了,夫人与小少爷是在小厨房用的饭,便吩咐厨房不必备菜了。”妙星说着越来越小声,时不时抬头看着展秀秀的表情,见她面色如常才松了一口气。
“无碍。吃糕点也无妨的。”
展秀秀转身又要进屋子去,想到妙星又回头问:“你吃了晚饭吗?”
“奴婢尚未用饭。”
“那便进来与我一道吃些吧。不过只有糕点,也不晓得是否和你胃口。”
“我最喜欢糕点了!”
展秀秀笑着摇摇头,带着她一起坐到了桌边。两人这样安静地吃着,不过那妙星虽然吃的安分,眼神却不安分,一直偷瞄着展秀秀。
展秀秀终于无法再无视下去,问她:“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啊。”
“那你总是偷偷瞧着我做甚?”
“没,没有……”妙星低下头去,小口小口地咬着糕点。
展秀秀看她这模样,哪里是没事的样子,便追问道:“到底是怎么了?你有事便说,哪里对我还畏畏缩缩的?”
“那我说了?”
“你说吧。”
“就是,”妙星将糕点咽下去,又跑过去将门关好,这才小小声声地问,“我怎的觉得夫人对您……不怎么,额”
“不待见我。”
“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妙星急得站起来,慌乱地否定着。展秀秀拉住她的手,轻拍以示安慰,而后说:“无妨,你入府晚些不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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