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容易满足(1/4)
二十三岁的九局下半,我把帽子反戴,辞掉了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
好像也没什么原因,纯粹只是因为合不来。
说是第一份工作,实际上我也就干了四个月,光是找工作就花了我大半的时间在家啃老。
离过年还有一个半月,兜兜转转还是提前回了家。
也许如我爸所说,我并不能吃苦,提前一个月回家啃老又是被过年前一个星期才回家的他一顿好说。
与实习时只想拿章毕业混日子不同,好歹我知道我的目标是为了毕业。
如我爸所说,我的精神面貌比他还老,年轻人现在都躺平摆烂,但事实上,这个社会只要肯干那是一定饿不死,哪怕是以后出去送外卖自力更生,他也不会说我什么。
我也觉得第二年出去送外卖不错,总比在公司里被制度化变成行尸走肉要好,本来还怕送外卖会不会连家里人都瞧不起,他这么一说我反倒放下了心里的负担。
也许我接受不了那么大的落差,或者说没有耐心,赚钱养活自己是当然的,然后呢?我并不觉得把时间放在重复的劳动上能看到人生的尽头。
送外卖好歹每天能看到不同的人。
在不分日夜的厂里干一辈子,混混资历,跟同事话都说不上几句,然后浑浑噩噩地结束自己的前半生?
这与学校里常说的个人价值可不符,我不觉得沿着父辈们走过的路,就能看到自己的成功,如果只是这样我根本没有必要上学,反正学到的仁义道德在社会上也用不太到。
人生可以平凡普通,但不能麻木,我总得认可我每天活着的意义,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
如果三十岁之前仍是这样为了活着而活着,然后组个家庭,把养小孩当作自己活着的意义,自说自话地把家庭这项意义赋予给自己,那我觉得实在是可悲,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家庭。
不是真的想养,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与众不同。
把从众作为自己的人生意义,活成别人的样子,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好歹父母之间是真的有爱情,我就不一定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不同,但我就是不甘。
教育就像蒙昧中的一束光,我可能并没有学到多少真本事,却让我见识到了自己价值的无限可能,一旦有了这个可能,我就不可能再忍受暗淡无光的每一天了。
从上学到工作的蜕变,就像意识到了那束光可能并不属于自己,从这点来看,老师简直跟画大饼的领导差不多,区别在于按老师说的做真的能成功,可那也仅限于学习成绩而已。
说起来很搞笑,在学校里,我尽量让自己从众,出了社会,反倒开始了叛逆。
我想这可能就是融入社会的阵痛期,现在的我可能还不够成熟,日子还是要过,我只希望我现在的心态能多保持几年,在我被体制化之前,让我对每天的生活都有热情。
楼梯噔噔作响,这个急促的脚步声,大概是我哥上来了。
很搞,读书问成绩,工作问工资,大的说完小的来。
他很早就出去工作了,两年前,在我这个岁数的时候,他还把父母给骂了一顿。
我觉得这不赖他,有我在,他从家庭得到的总归是比我少一点,说我夺走了他的幸福可能也不为过。
如果是我工作不顺,我自然是可以像现在这样,跟父母吐露苦水;而他与父母关系一向不是很好,可能连信任也谈不上,如两年前他跟我抱怨的那样,他只能把苦水吐露给酒精,所以他一整年基本也就过年才回到家中,对于他来说,往外面跑总比在家里自在。
那个时候我还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他指指点点,不管怎样,咱俩都健康长大了不是吗?
只是我现在拿资源不打输出,属实是过的很狼狈。
我在椅子上坐着,他坐在了我旁边的床上。“听说你失业了。”
我双手交叉,转过身,向后靠去,“嗯,没有办法,我工作能力不太行,自己辞了,还体面点。”
他也往后一倒,没有跟我对上眼,“你领导看你不顺眼吗?”
我心里没底,看向了地板,“没有啊,还好。”
“那你辞了干嘛?人家也没赶你,你就在那继续做啊。”他拿着我的枕头,开始漫无目的地玩了起来。
“嗯......总归来说,还是做得有点力不从心,你以前工作的时候不也换了好几次工作吗?”
“我那是辞了这家,有下家,无缝衔接,哪像你说辞就辞也不给自己找条后路。”
“嗯......还是你想的比较周到。”我尴尬地转身,面对着桌上的电脑,求职网站是点了又开,开了又关。
房间很亮很广,我的身旁就是窗,可此刻,我的视线只想局限在眼前的笔记本屏幕上,他旁敲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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