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开始办板报(1/2)
城里的人瞧不起乡下来的,不完全是因为乡下人不讲卫生,关键是乡下人不被城里人接纳,为什么不接纳?因为城里人有优越感,拥有计划时代的各种票,有了票,就有了物资,花钱不多,却能拥有,乡下人只有靠出高价购买紧俏物资。
这种票证,是计划经济的产物。同时,也将人群层次分裂开来。有票的,自觉高人一等,旱涝保收,没票的,望天收,种粮食,却吃不饱,房子墙体用土坯做的,瓦片是青瓦,也不是红色的机制瓦。村里的路是土路,晴天有灰,雨天有泥,人不亲,泥巴亲,粘上就甩不掉。
浩楠的爸爸世和为了脱离农村,想尽一切办法,最终还是没办法,好在喜欢学习读书,谈吐自然不俗,和乡村的大老粗比起来,算是有为青年,于是委以重任,当然,在村里当官,还是农民身份,最终还在农村,要名声没名声,要实惠也没实惠,面临婚姻大事,也要考虑清楚。
他虽然不甘心命运的安排和捉弄,想办法挣脱枷锁,却总被枷锁锁着,因为浩楠的爷爷没权没势,又去世的早,没人可靠,只有靠自己,靠天,靠地,靠椅子,靠墙。墙是土做的,沾水就软,也靠不住,靠椅子,椅子也没一个像样的,新的买不起,也做不了,没钱木匠不上门,上门没钱不给做,旧的就将就着用。衣裳不用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是常有的事。因为种棉花的,纺线,织布,染布,卖布,最初的棉,到最终的布,钱都被中间人赚了,真正的种棉花的反而买不起布,因为要布票。家里子女多的,老大穿小了给老二,老二穿小了给老三,老三穿小了给老四,以此类推,补丁之上还有补丁,看起来像是百衲衣了。即便是这样,也有的人家的孩子还光着腚。一路小跑,小屁孩面前那个小小的玩意儿连鸭子都错认为是芝麻虫,都要忍不住上前啄几口,以解决今天的口粮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就有很多故事发生。
浩楠的父亲世和早已为了消除这种差异开始努力,可总是失败,但他没有放弃希望,仍然不断努力。因为不少人都在想农转非,如果不能农转非,身份得不到,就永远被人瞧不起,生性要强的世和不愿意这样,自己受苦就算了,一生已经走过大半生,希望自己的孩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幸福的生活需要建立在物质基础上。这是一个伪命题,物质基础只是基础,精神财富才是真财富。生命大于一切,所有的都要给生命让路。
浩楠的爸世和也清楚知道这一点,在他听说浩楠的妈要临盆生弟弟,他接到电报就回老家。到了老家,借了一辆自行车就往卫生院跑,当时,浩楠还在村里,他在村口看到大路上有一人,非常熟悉,但又很陌生,骑着自行车拐弯,浩楠明明白白看清楚了就是爸爸,他没有喊,因为他知道他爸爸不是回家来看他,而是看要出生的弟弟的。也可能世和看到了儿子浩楠,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他有重要的事做,就没时间搭理,再说,村里人多,人一多,嘴就杂,鸡鸭多,粪就杂,叫声也不同。到村里,见谁不打招呼都不好。最好谁都不见,免得去违心地打招呼。有的人不值得交往,却不忍拒绝,想留一条后路。毕竟人都有困难时候,事不能做绝。
他从那个时候开始,知道小生命的出生,对他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因为有了这个小生命的来到,让世和有了一个希望,当浩楠不行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可以超过他并且可以让任家继续完成传递香火的任务,给任家光宗耀祖,这个观念深入人心,薪火相传,大概纯粹的爱情,就像太干净的水,往往鱼虾都不能存活,而且太清澈是水,不容易捉到鱼,浑浊的世界,浑噩的人生,像树林的树,相对直,不绝对,相对直的树是好材料,绝对直的树活不长。人也一样。生命的东西,如果认真对待,过分正义,就会让人感到逼仄,有压力,让人不开心,不畅快,影响寿命。
这个基础就是先有生命,再在生命之上创造奇迹,如果没有了生命,就没有了一切。
在某些时候,还是需要多多付出,世和做到了,对浩楠来说,也影响了他。他也对生命负责,不敢去做危险的事。
在村里有不少人,都羡慕世和,因为他正大光明地离开了村子,端上了铁饭碗,吃上了皇粮,也就是说,他在村里是吃商品粮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全家都跟着享福,在计划经济时代,凭票供应,让任家过的日子比较滋润。
要从农村跳出去,就像鲤鱼跳龙门一样,他能跳出农门,必须要先当兵,因为考学已经没有希望,他读到在当时的人们最高的学历,再往上读,已经不能。
他在田间耕作,他十分憎恨农业,不想在农村,不想和农民打交道,结果上天捉弄人,偏偏让他经历这些事,让他在这个圈子里混。
当时因为他有文化水平,大队就让他担任记工员,然后当民兵连连长,负责村务工作。他的能力得到锻炼,并且在村里做得得心应手。
后来在耕作的时候,村支书说:“世和,县里在征兵,你就去试试吧,看能不能验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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