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赴任平定乡(2/2)
“打草谷？”姬昊看向王子良。
王子良一愣，他没想到姬昊不知什么是“打草谷”，只好凑过去跟姬昊小声解释。
姬昊听了眉头紧皱，大声对军士们道：“剿匪就是剿匪，不是什么打草谷。”
台下军士们瞬间安静下来。
姬昊又高声道：“只要我当守备一天，平定乡守备营就不准打草谷。不论谁伤害无辜百姓，一定要他以命抵命。”
台下军士们又安静了好一会儿，他们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姬昊。
突然他们又像是炸开了，一齐涌到演武台下向姬昊告假。
“姬守备，小人得了风寒，性命危在旦夕，需要静养，请守备大人恩准。”一精壮汉子假装嚎哭道，声若洪钟。
“大人哪，下官的曾祖母昨晚去世，请允许下官告假守孝三年。”一花白胡子校尉道。
“大人，我老婆刚跟人跑了，我这就得去找她......”一年轻士兵边说边往军营外面跑。
其他人有样学样，很快军营里跑得没剩几个人影。
王子良不得不站在姬昊旁边尴尬赔笑。
姬昊对着空荡荡的军营摇头。
大顺提督、平定乡总兵武官没有武官的样子，守备营的士兵士兵没有士兵的样子，姬昊唯有摇头叹气。
姬昊转身看看千总王子良，这王子良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倒是个像样的带兵之人。
王子良告诉姬昊，守备营的士兵，都是有军籍的卫所兵。他们即便什么也不干，每月都能按时领取朝廷下拨的军饷，所以哪肯冒生命危险外出剿匪。
“那以前你们如何完成剿匪任务？”姬昊问。
“我们一般都是打草谷，不但能完成人头任务，运气好还能抢到不少财物。”
“除了打草谷，有没有别的办法？”
“额...也可以向流匪买人头，钱可以从军费里出，只是这样就损失了大人的军费。”
“军费是守备营的，怎是我的？如果真该用，那就得用。我问你，流匪手上的人头，是否也来自他们屠杀的平民百姓。”
“大多是的，大人。”
“那也不能买！”姬昊大声道，接着又问：“你说，有什么真正剿匪的办法？”
“额...如果是真剿匪、剿真匪，就只能花钱招募营兵替我们打仗。营兵没有军籍，不能领例饷，我们给他们发军饷，他们就得给我们卖命。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只是我们的军费有限，很难招到足够数量的营兵。”
原来军费下拨时被层层盘剥，发到总兵手中时已很少。姬昊作为守备能拿到的军费最多只能招募一百个营兵。
以前的守备们都是把这些钱贪墨了，作为购置田地房产或者贿赂上司升官之用。
“所以如果真剿匪，我们缺钱？”
“是的，大人，很缺。”
“那怎么能挣到钱。”
“外出抢劫商队，或者在平定乡加征税赋。”
“那我们要么成了流匪，要么成了苛政官。”
王子良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姬昊也没有再问，二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