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头巾(1/2)
女子略一停顿,继续讲道:
“战乱逐渐平息,南方各郡都被唐军收复,青田镇的居民以为日子终于安定下来了,这时候又发生了恐怖的事情。镇上不断有人身亡,死状不一,皆极为惨烈。一段时间下来,人心惶惶,白天的大街上都没有几家店铺开门,甚至有许多人家搬了出去。即使搬出青田镇,这些人中依然不断有人惨死。”
“后来不知哪里传出一个说法,是死去镇长女儿的鬼魂在作祟,她死时怨气太重,死后仍然阴魂不散,变作了恶鬼在青田镇附近肆意杀戮,祸害人命。有人家请了道士,道士却说镇长女儿对镇民有恩,不能出手灭了去,否则有损天道,别说镇民会大难临头,他这一身道行也休想保住。而镇长女儿又怨气滔天,超度的办法压根行不通,最后终究是敲定了一个办法,道士吩咐棺材匠打造了一副能安葬三人的棺椁,里面安放两大一小三个假人,每月初七的晚上,镇民都要举行抚慰亡魂的仪式,如此才能压制亡魂的怨气和恶意。如果这个办法再不起效,那么全镇之人只能远走他乡,离得越远越好。”
“好在最后一个办法果真管用,青田镇上再未出现过有人离奇惨死的事情。而那位帮助镇民的道士,在第一晚的仪式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女子讲完,晏安已是听得目瞪口呆,青田镇中竟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今日恰是初七,适才所见“出殡”的那一幕,想必就是镇民在举行仪式了。
“我们撞见了仪式,只能一同参加,否则恐怕会有不测。”女子继续说道,“大宅里有参加仪式所需的白头巾,你去取一张出来。”
晏安又回头看了看大宅,大门敞开着,里头黑洞洞的。他喉结滚动一下,向女子问道:“一张?”
女子手上突然多出来一张白巾,三两下就系在头上。她看出来晏安实在胆小,没好气道:“你怎的如此胆小?这白巾是道士施了法的,只有本人亲自取才有效果,若非这样我早给你拿来了。”
晏安闻言,脸上羞得燥热,咬牙道:“头巾在何处?”
“这间宅子是专门用来放置白头巾的,里面除了白巾几乎没有别的东西,虽然镇上之人取走了绝大部分,不过还是有剩余头巾作为备用的,你一进去应该就能看见了。”女子如此说道。
一直缩手缩脚可不行,总不能被女子嫌弃,晏安鼓起勇气,一鼓作气大步迈进大宅。进门前,他抬头看了一眼,门匾上的字是“福幼堂”。怪不得女子先前对他说不用找福幼堂了,原来福幼堂已经被改造用作如此用途。
甫一进门,外面突然刮来一阵阴风,大门重重合上,晏安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好在无事发生,双眼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也有微弱的月光能从高窗照进来。
屋子里四面八方摆满了高大木柜,大概是用来放置白巾的了。而屋子中央有一张大木桌,桌子上还摆放着一条白巾。晏安大喜,当即就走上前去。
走近了才发现,这条白巾竟然是插在木桌中的。晏安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哪里有条缝隙,可明显能感觉出来,如果不用力是拿不起这条白巾来的,就像被门夹住了。
晏安心生疑惑,侧了侧身,想借着月光看清,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窗前。他仰头望向窗外,天空依旧阴云密布,没有一丝星月的踪迹。
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那这微光是从哪里来的?晏安越发疑惑,楞楞地看着夜空,突然一颗人头从屋檐上垂了下来,鼻子朝下嘴巴在上,一双眼睛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直勾勾看向晏安,张开了血盆大口。
一道青光闪过,晏安大叫一声,连连后退,窗外的人头却不见了,也再没有微光,外界已然浸笼在深沉的黑暗中了。
不敢再多作停留,晏安回头就跑,打算拽走白巾就立刻从这间宅子逃出去。到了木桌前,他反而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虽说周围更黑了,他却看得格外分明,这哪里是木桌,明明是一具棺材。白巾也没了踪影,棺材上倒是贴着一张符纸,无风自动,抽打着棺材板。
晏安使劲揉了揉眼,他并未看花眼,甚至棺材缝中渗出来腐烂的气味,熏得他胃里发酸。直到此时,他真正无比骇然了,晏家虽归破落了,但几十年前终究算是望族,有些积累,他对神鬼之道并非一无所知,至少他明白眼前棺材板上的符纸,是绝不能轻易揭下来的。
“晏公子,为何还不出来?”
门外传来女子的呼唤声,声音不大,晏安却听得真切。他正欲应声呼救,不经意抬头看了眼窗户,女子正贴在窗前,瞪着眼睛向屋内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
晏安顿时汗毛倒竖,脸色变得煞白,这间宅子的窗户下方都被红纸糊了起来,只有门楣以上的部分还能使用。女子的脖颈刚好卡在门楣的那一条线上,只漏出个头颅来。
而大宅门,足足有两人高,至少有两个晏安那样高。女子比晏安还要再矮一头,她是如何把头露出来的?难不成她随身带着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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