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账本(2/3)
？博丹用生动的声音说道。
村里的牧师依然兴致勃勃，对着风大声说着话。他和他的弟子已经穿好了行装，脖子上挂着为应对恶劣天气而准备的厚重幔帐。在深色的罩衣下，他们下山时偶尔会露出部分牧师的法衣。
她回答说：大队人马刚刚离开。现在只有一些散兵游勇在逗留。
他们在紧靠神殿下方的博丹住所前停了下来，让王亚菲把行李拿出来。他的圣徒把他们的背包合在一起，坚持要替村长拿东西。尽管如此，当她走回去与他们会合时，沉重的负担似乎对她没有明显的影响。望着山下，柳天音猜想，山下剩下的村民一定看到他们开始下山了；他们不再逗留，而是绕过山坡，跟在其他人后面。三人默默地慢慢往下走他们已经为准备工作操劳了一个多星期，但现在要上路了，似乎没什么可说的。
柳天音的脚步在穿过堆满石头的长长防波堤后停了下来，这条防波堤通向山谷小路的源头。在前面，可以看到人们沿着岩石铺成的小路前行，小路上沾满了清晨降雪留下的水渍。他们或独自行走，或结伴而行，有的还牵着牲口，绕过陡峭峡谷的拐弯处，沿着河边的小路前行。
注意到她在村边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博丹转过身，在下面淙淙的水流声中向她喊道。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小姐。我们上路吧。
老人不停地眺望着她和村子的远方，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威胁会突然出现。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他的精力似乎丝毫未减，急切地想要离开。她不知道这是因为他重新找回了目标感，还是因为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抑或是因为北面隐约可见的黑暗。
柳天音顺着他的目光回望山上的杂乱民居。阴云密布的天空更加晴朗了，深灰色的乌云向旷野席卷而去，给大地留下了斑驳的光影。和博丹一样，她的目光也越过了村庄不过完全是出于另一个原因。她仍然希望地平线上能出现一叶扁舟，或者有人的身影在通往村庄的沙洲上行走。她的内心渴望着家人平安的迹象；他们也许会伤痕累累地回来，但最终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赵德宁女士？
博丹在小路上等了几步，见她继续徘徊，便又疑惑地叫了她一声。柳天音回头想回应他的再三呼唤，却因他话语的真正分量而动摇了。
赵德宁夫人。
以前从未有人用她父亲的头衔称呼过她，这是她这辈子都没想到会听到的。他这样做意味着博丹已经放弃了男爵和她的兄弟们......也许村民们也是如此。这个想法给了她意想不到的打击，让她精神崩溃。
我不能走
这句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博丹的嘴无声地蠕动着，就连她站在原地也被自己的话震惊了。过去几天里，她为了专注于自己的任务而故意压抑自己的感情，但当她的思绪被强行从事件的流程中剥离出来时，她的感情突然得到了宣泄。
我还没有放弃我的家人，柳天音说。我......我应该等着他们，以防他们需要帮助你也看到那些人是怎么回来的了。如果他们不出现，我就去都城找他们。
村里的牧师蹒跚着走回小路，站在她面前。他紧握着法杖，苍老的眉头因她的话而忧心忡忡。
你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我的小姐！他的声音因担忧而沉重，你也听到了小米粒的故事。如果青云还没有陷落的话，它现在肯定已经被包围了。去那里无异于自杀！为了你的家族，你必须活下去。神权会崛起，与邪恶抗争，夺回王国和帝国沦陷的土地。
神权有足够的时间采取行动。她回答道。如果他们现在还没有行动，我怀疑他们永远也不会行动。
斯兰神权国是该地区最强大的国家，也是六大神信仰的所在地。周边地区几乎所有的人类，包括王国和帝国的人类，都与这个古老的国家有着不解之缘。然而，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却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已经动员起来，甚至连斥候经过该地区的部署都没有。上一次神权国的队伍从南方的小路出来还是在去年春末，不知道是去执行什么任务。
您必须保持信心，我的夫人。博丹说。
我会保持信心的，柳天音对他说。相信我的家族，相信我们对土地和国王的责任。
过去几天的势头被打破了，柳天音重新振作起来，她很生气自己被最近发生的事件卷走了，就像水流中的浮萍一样无力。她的职责是最重要的。
看到她态度的转变，博丹皱起了眉头。
那你对人民的责任呢？他说：你已经让他们走上了这条道路，难道你就不能坚持到底，带领他们走向安全吗？
对此，柳天音把肩上的挎包放下来，放在地上打开。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来，纤纤玉手中拿着那本饱经风霜的皮革活页夹，那是村里的账本。
我认为你最适合这项任务，博丹。她回答道。毕竟，神权是你的家，而你将是一位历经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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