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1/3)
回到房间,天色已晚。晚回的舍友在厨房忙碌着,不知道是在准备今天的晚餐,还是明日的午餐。用心生活的人,浑身总有使不完的劲。将来那天结婚了,应该会是个贤妻良母吧。自己动手,比起外卖,不仅实惠,而且放心、营养。但愿有人能早日发现你的美,不负时光,不负你。卫生间门口,管事的大姐正在洗衣服,见我回来,抬头看我,眼里很是复杂,我笑笑,表示坦然。她说:“回来了”
我说:“嗯”
“这两天都没看到你,是回家了吗?”
“哦,没有,随便转转。”
“我这几天也忙,没看到你,你怎么样了?”
“没事,还好。”
“其实…”
“哦,你洗衣服了,白天上班也忙,你忙吧,赶紧洗吧。”安慰的话对此刻的我并不起作用,何况这种事,怎么安慰是好呢?我打断她的话,不想再提。同情和怜悯也没有用,事已至此,我希望自己看起来还像个正常人。
“我是说有空回家看看吧,陪陪父母,或者回去走走也好,我是说咱们在外面上班的,很少回家,能陪陪父母,父母会很高兴。”
“是啊”我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回答。然后,迅速,闪回屋里。我怕别人听到那个不幸的消息,怕别人会害怕,会恐惧,会把我当成一个怪物一样,被围观,被议论,甚至是被逃离。也许还会引起恐慌,毕竟面对一个将死之人,害怕是正常人的反应。也许,管事的大姐是个阅尽风霜人的吧,在她脸上我没有看到害怕,反而是同情更多。现在看来,她也没有到处去告诉别人我的事情,至少我看到有人躲着我,也没有发现有人要搬家。
管事大姐老提回家的事,我想我明白她的意思,时间有限,父母是最亲的人,我还没来得及陪陪他们,能见上最后一面,不管是对父母,还是对我自己,都算一个交代,那样,也就不会有太多的遗憾了。可是,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面对。无法想象,他们该怎么面对?我甚至都不敢给家里打电话,我怕听到父母的声音,我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会表现异常,让父母发现端倪。那样,他们会不惜千里来寻我。生为独子,众星捧月,我是父母的命,我的命没了,他们该怎么活?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牵挂总比绝望好。怨我怪我,至少还有个目标,活着还有个念想。此时此刻,人能活着,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事。有时候,人的承受力超过人的想象,有时候,人的承受力不能堵,结果无法想象。我不能堵父母的承受力,有些事需要时间慢慢消化,有些事需要时间消磨。我宁愿父母相信是生了个自私、不孝的女儿,指望不上了。也不能给他们忽然来一个致命的打击,想到父母,我竟然哭了,泪水打湿了枕头,也肿了眼睛,终于又痛快的哭出了声音,压抑许久的情绪,得以发泄,心里堵着的一口气也通了,于是,我睡了个好觉。尽管梦里,大楼将倒,摇摇晃晃,但始终没有变成一堆废墟。睁开眼,我庆幸,今天,我还活着。
第三天带出来的卡片是放肆,写了完成自己想做而没做的事,想看看另一个自己。总觉得人都有两面,身体里都藏着另外一个自己,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只是一个压住了另一个,使得另一个藏了起来。就像我,表现出来的文静、内向。心里却藏着狂野、奔放。羡慕那种能放开膀子玩的人,没有女子形象,不用顾忌,任性妄为。于是,我选了游乐场。
小的时候,我们这代人没几个进过游乐场,没有现代孩子这么多好玩的地方。那个时候,哪儿知道还有什么游乐场啊,上山,玩土,踢毽子,跳皮筋,一天过的也很乐呵。长大后,有约会的也相约去过了,有孩子的,估计也玩腻了。而我始终没等到那个机会,一个人又没有勇气,去面对别人的眼光,总是在等,一直在等,可惜,等不了了。
因为哭的太久,所以起的晚了,连舍友起床我都没有听到。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今天,我想换个形象,给自己画了彩妆。主要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年轻几岁,找找童真的感觉,再感受感受快乐。
来到游乐场,园内设施繁多,色彩艳丽,孩子们看着喜欢,大人也同样喜欢。看着孩子就是看到了希望,孩子的笑声纯真、无邪,让人心情愉悦。他们的快乐是真的快乐,高兴就笑,生气就哭,毫不伪装,哭完就又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自然。
旋转木马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进园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它。电视剧中,有很多来自于旋转木马的镜头,或是一家三口,夫妻俩带着孩子坐旋转木马。或者是两个大人看着,给孩子拍照。或者两个相爱的人一左一右,手牵手幸福的旋转。或是一前一后,回眸、追逐,都是美好的画面。就算是一个人一段记忆,一个人的旋转,也充满了故事。我一个人站在旋转木马前,想象着那些记忆中曾出现过的画面,始终没找到一个适合我的出场方式。前面有排队的小情侣,也有母亲带着孩子,也有独自一个小孩子,我是独一份。
检票的大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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