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皇后之名(1/2)
与此同时的懿安宫内,一个身穿明黄色牡丹花纹褂子的女人坐在花梨木凤椅上。
女人身边站着一个脸上长着细纹的姑姑,脚前跪趴着一个穿着素色衣衫的宫女。宫女把脸紧紧藏在臂弯里,恨不得让脸和懿安宫中雕着不知道什么花纹的地砖融为一体。从身型上来看,就是个十三四岁的稚嫩丫头。
女人低下眼眸瞟了一眼跪趴在自己前方的宫女,随后又直视前方紧闭的屋门,端起手边冒着热气的盖碗喝了一口:“新进宫的那位裕妃可是个好相与的?”
宫女保持着跪趴的姿势,将头微微抬起一些,确保声音可以传出:“皇后娘娘,裕妃娘娘除了眼睛颜色还有脸颊肥瘦与太子妃不同,其余的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太子妃转世。不过,裕妃娘娘性子上倒不像太子妃那般骄横霸道,心肠也不如太子妃那般硬。”
听了小宫女的话皇后嗤笑一声:“本宫不过是让你看了一眼太子妃的画像,你怎能知道太子妃的性子和心肠?”
小宫女将刚刚为了说话略微抬起的头猛地低下:“娘娘,奴婢只是猜测。一个狐媚惑主,下毒弑君,意图谋反的人怎可能温良忠厚。”
皇后放下手中的盖碗,微微侧脸,把左手抬至胸前的高度向外摆了摆。
皇后身边的姑姑动作倒是快,不过一瞬就把趴在地上的小宫女请了出去,临走还不忘给小宫女塞点银子。
看到小宫女被提溜出去的背影,忍不住嘀咕:“狐媚惑主?愚蠢至极,一家子蠢货。”
待姑姑把房门闭住,走回皇后身边,微微屈身。
“娘娘,用不用早些动手?”
皇后犹如一个木偶,僵硬地摇了摇头,直愣愣地盯着紧闭的门,直到一滴泪从眼眶滑到脸颊才缓缓开口。
“雁晖,那贱婢刚刚说什么?狐媚惑主?惑主,一个连手足兄弟都残害的人,怎能被一个狐媚子蛊惑?哪有什么狐媚惑主,无非是年少情深罢了。怪不得皇上百般推辞不让本宫看霖渊国献上的画像。本来还好奇她不过一个小国公主,怎能让皇上亲自赏她住凝雪宫。如今,一切都通了,都通了。”
跟皇后比起来,宁启辰幸运太多,他在血液冷下来之前就遇到了能让他心脏活过来的人。第一次相见那年,他七岁,她五岁。唯一不足的就是那个和他一起在宫道里奔跑,幻想未来,无视世俗的女孩,姓梅。
姓梅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她偏偏是梅家军的梅。
那滴挂在脸上吃吃不肯滴落的泪是皇后给自己的,自己这些年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头来还不如一个死人。不过这样也好,宁启辰这么一弄,她也明白了这份爱在她心里的份量只能够一滴泪。
她是皇后,为了这个位置,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皇后抹掉挂在脸上迟迟不滑落的泪,仰起头。这一抬头皇后的目光就被屋顶上的白色反光大珠子吸住了。
皇后的懿安宫一进去就是一片圆形的百花百鸟砖雕,顶上对应的就是一片圆形的凤凰牡丹镶各色宝石木雕。凤凰的头不偏不倚定在了木雕中央,嘴中还衔着一颗巨大的珠子。
那颗珠子是他国贡品,可以聚集光,让懿安宫更加亮堂。
“雁晖,珠子上落灰了,可不能让各宫姐妹看了笑话。”
没等雁晖回话,皇后边深吸了一口气,将仰起的头缓慢低下:“样貌上像又能如何?真正的梅忽晚早就被烧干了,她不过是填补皇上心中窟窿的玩物。日后她获得的每一份宠爱都会是对她的嘲讽。实在是可怜。”
雁晖姑姑是皇后的陪嫁丫鬟,在她的记忆里,皇后上回哭还是先帝册封宁启辰为太子,梅忽晚为太子妃的那日。那个时候,皇后不过还是一个待嫁闺中的小姐。
雁晖如今再看到皇后落泪,竟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先接过皇后的话说:“还好那场火把她烧死了,把她留在这个世上,总归是个祸害。”
回想起静安寺的那场火,雁晖不自主地叹了口气:“只是可怜瑶琴,被活活烧死。”
皇后冷笑一声:“一个放火都能把自己烧死的蠢货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说罢,皇后又端起有些发凉的盖碗,用盖子刮了两下浮在上面的泡沫。
“娘娘,用不用早些动手?”
雁晖再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皇后依旧是摇头,不过相比于之前,她没有了僵硬感以及无力感,反而异常轻松,嘴角还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动手?她靠着那张脸自然会得宠,哪还轮得到咱们?宫里面的女人都有牙,有爪。”
呡了一口有些凉的茶水,皇后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眼睛微微睁大,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雁晖:“胡嫔的胎最近怎么样了?”
“太医说这一胎能保到如今的月份已经算是福气大了。”
听了雁晖的话,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手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