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石之盟(2/3)
,嘲讽的意味转深。罗铤只好掏出手机来,示意虾皮;对方会意,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找出付款码。罗铤扫过码,正要输入数字,虾皮突然又换了一副面孔,低声下气道:“亲哥,多转五百,有了钱我连本带息——”罗铤摆手制止他说下去,转了一千给他。晓玥走回到餐桌边,虾皮正好起身,顺势在她身上蹭了一下。晓玥惊叫着缩到一旁。虾皮嘴上继续占着便宜:“蛋哥,表妹介绍给我呗?——我可是个上进的人!”他一面冲着晓玥嬉笑,一面朝门外走去。罗铤问晓玥还想吃点什么,她一把拎起座位上的包包,向着窗外虾皮的背影努嘴说道:“这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然后头也不回走出了餐厅,朝着与虾皮相反的方向甩开步子走去。罗铤头大,弯腰去座位低下捡起掉落的零票和硬币。心想今天的黄历上一定是大写的四个黑字:诸事不宜。
他出门后右拐,跑几步撵上晓玥。她故意不睬。两人像一对陌生人,一直同行到海关的钟楼附近,这才分开,一前一后进了咖啡厅。
两个人每天几乎形影不离。有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哪怕近在咫尺,也可以半天不说一句话;如果对方须臾远离了自己的视线,又会张望寻找。两人这种微秒的关系,悄然间发生着变化;奇妙的情愫同时萦绕在两人的心头。不过谁也不愿挑明。每当尴尬时,说笑就是遮盖的好法子。时间一久,彼此都有了默契。一次晓玥问罗铤:为什么人们见了他都管他叫铜蛋。罗铤听了当即就不高兴,恨恨道:“我的浑号也是那些后生晚辈随随便便叫得的吗?原本都是街坊邻里、同龄玩伴好玩儿随口一叫,现在恨不得连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见了都管叫‘铜蛋哥哥’了。”说“铜蛋哥哥”四个字时他故意捏着嗓子,学童稚的发音。晓玥就笑,说道:“店里面那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哪一个不是背地里‘铜蛋铜蛋’乱叫一气,就是你还给自个儿额头上贴着‘罗经理’的铭牌吧!”罗铤大摇其头,哀叹道:“不得了不得了,这些年轻人是一点都不懂得尊老。再要见谁这么没大没小,我就把他当咸鸭蛋一样敲碎!”晓玥嘲讽他小家子气,又笑话他倚老卖老,——只不过这个“老”是老资格的“老”。罗铤不服,当即反驳:“我本来就年纪大嘛,还用得着卖么?”
晓玥服软:“好啦,你有道理,说不过你,行了吧,——为什么叫铜蛋,你就说来听听嘛?”
“好,天气也凉了,如果同意我今天晚上到床上去睡,那我就讲给你听,怎么样?”罗铤涎皮赖脸公然敲诈。晓玥一边喝叱他滚远一点,一边又催促他快说。
“既然你同意了,那就讲给你听听也无妨。话说元朝有一个奇男子拿‘铜豌豆’来自比,他是怎么说来着?——‘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一边说着大拇哥已经竖在了自个儿胸前。
晓玥心下明了,也不说破,撅起嘴巴挖苦他:“人家好歹也是一代宗师,才谦虚拿一粒铜豌豆自况。你倒是好大的口气!凭什么就敢妄称铜蛋?”
“那没有办法,他是奇男子不假,我还是顶天立地的伟丈夫!——个儿高挑,人还硬气!”罗铤没皮没臊,不管不顾拍着胸脯自吹自擂。
“前段时间听到一段旧闻,今年梅雨季节,城南望湖楼那段老城墙给洪水浸泡过后塌了一段。”说到这里晓玥住了嘴,不往下说了,目光促狭望向他,罗铤一开始不明就里,等回过味儿来,晓玥不准他反抗,大张挞伐,“你这脸皮啊,拿去补城墙,刚刚好!”
“嗯,铜墙铁壁就是这么个来历吧!”
“别逗闷子,这雅号究竟是怎么一个来历啊?”
“打小别人给起的绰号,你说我能有啥办法吧?谁愿意让人铜蛋铜蛋地叫啊?听惯了也只好随他去了。再说朋友之间,也没什么正形,怎么顺口怎么叫呗。”
“那我今后改口叫你铜蛋吧?”
“你今年才多大呢?至少也得加上一个‘哥’字!”
这样耍贫嘴,晓玥自知不敌,只有叹气摇头,“你能好好说话吗?处处净想着占人家便宜?”
罗铤不死心,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她的属相生辰。
晓玥偏着头出了一个谜语给他猜:“饮余马于咸池兮,总余辔乎扶桑;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遥以相羊。——你倒猜猜看?”
“还以为你是属恐龙的呢,——暴龙,霸王龙那一类。不料却是有蹄子的,头上带角不带?——有角?那可不凑巧,我也是!比你大,看来是没得跑了!”罗铤稳操胜劵,笑出声来。
“何以见得?我可是水瓶座。”
罗铤默想了想,也没有弄明白。他拿出手机来查,不禁大呼小叫起来:“这也太假了吧,难不成我要做摩羯男不成!”
晓玥不做声,从包包里掏出自己那张临时身份证来亮了亮,随手放到桌面上,“你的呢?”
罗铤只好乖乖从钱夹里面掏出自己的证件,塞到晓玥的身份证明下面。她掀开来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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