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如海,情似针(1/2)
半月过去,事出。
北中院,几人正辛勤打扫院落,一刻不敢怠慢,一穿白条云杉的女子前来伺候花树,与其院人招呼。
“你们可得细致赶草,明日小主成男书、入男门,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这日清晨天高云开,想来不久便得阳光普照,明媚四方,人们心情亦好。
他们听到女子喊话,猜是院主请过去帮忙的外客,便也没有警惕,倒是舒畅闲谈过来。
“你是外面哪家客?手巧非凡。”
“闲客,有缘识得院主,在此作木业。”
“甚好甚好,这花浇得可来顺手?”
女子与之谈来,乐呵呵的,“尚顺尚顺,想来小主好事,亦定是长顺,你们可有喜悦?我想来激动难眠。”
“谁人不是,好生欢喜。但瞧你这树再修,可不得了了。”一人实在瞧不下去,才补了后句,引得对面人哈哈大笑,乐至开怀。
女子定睛,这树已没了分枝,分不出来模样,难掩尴尬,却亦跟着笑。
“院主可得找你麻烦事。”
突地,空中穿来一阵厚重的鼻声,接着是咳嗽声,粗旷雄浑。瞧着,门前端立着一不高不瘦、不老不小的男人,笑意难掩,如扶春光。
“是院主,你快跑,”那打扫的几人跟着急得不行,干脆作了掩护,“可惜这稀等青云,竟成这般好玩样。”
女子听闻,小声谢过,便灰溜溜逃跑了。
她躲到一偏屋,才留出真面相,正是戍子颖。只瞧她又换了一身衣裳,贴了张小女皮相,轻手轻脚钻出门去。
院主拖着微胖身姿,从远处缓缓走来,看着院中这棵有些秃然的青云,表情实在怪异,嘴边的话难以咽下,卒后吐了出来。
“这……可是我那喜人的青云?”院主带着疑惑的眼光滚动眼球,着急向周围人要答案。
周围人急忙唱和,“是啊院主,如今不喜人,倒是秃然亮眼了呢。”
院主细细听来,倍觉理正,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看起来怪秃然的,不错不错……”他又笑着走出门去。
日落西山,夜幕低垂,街道灰暗,北中院恢复宁静。明日,便得锣鼓喧天,喜结连理。
入男书的女子,乃北中院独女,北窈,亦是被戍子颖救助之人。
此刻,她正孤身书写女诗,以表新室安乐之愿。新人相结,皆有习俗。戍子颖在旁站着,直到她写完,上榻入睡才走出门。
“女使别在外面守着,回去睡去吧。”
“小主且睡,勿要有所顾虑。”
她从偏室出来,便一直守在北窈房门中。她现在的身份是看察北窈礼仪文术的女使。
她来,就寻个结果。她半月查来,确实知晓自己救的人都尽数亡去。可她不愿信,她救的人怎能死?雾术总会有效果。
至少,苍负雪如此冷漠之人,也定不会全对。
北窈熟睡,戍子颖竟也有些困倦,靠着门都快眯了眼,霎时,她脑海浮现出一个恐怖想法,衣身汗涔如受雨沐。
几近同时,她仿若看见一高威英武之躯,正如黑云压城般向此处滚滚冲撞过来,她心暗沉,抬头望那天空,实在不详。
她瞬地飞入高空,继而踩在楼瓦之上,果真看见了他,雪角——苍负雪。
“你为什么偏不放过她?”戍子颖问他。
可他并不打算停留,而直奔自己的目标,戍子颖迅速追过去,二人像两鹰追食,死死纠缠争餐,最终还是到了房门外。
他们相对站着,苍负雪保持低昂姿态,生硬哼笑一声。戍子颖迅速察觉不对,她警惕走前去,扶起他的脸,他的双眼空虚无神,全无灵气。
他根本就不是苍负雪,他是假体,戍子颖懊恼至极,愤然冲开北窕房门。此刻,她惊异发现,北窕正安心睡着,睡得格外沉。
她情绪顿消,提手擦了额头大汗,便轻手关门,继续守在房门外,下了一夜不走的决心。
过了约莫两时,苍负雪出现了,他大方走在戍子颖身旁,定下,身着另一件玄黑衣裳,金凤银龙,显美角姿态。
“你守不住她。”
戍子颖心烦,果然是他,她狠声开口:“你若动她,我与你同死。”
苍负雪扫了扫眼睫,笑着开口,“不用我出手,她自己会有选择。”
戍子颖面色晦暗,突如见了光亮,她迅速推开门,前去察看,而榻上的北窕已香消玉殒。
桌上留一书,非女书,而乃遗作。
“北窈归来,许是无忆,记不起院中何家,救我之圣人言,我要入男书,不可爱他人。可我现错梦狂来,总觉心思不定。最终忆起,确实担不起情字,情是世间最毒之物,我配不上其所。喜日再丧,院者皆悲,今自寻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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