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旧老,叙苦楚(1/2)
天色大明,阳光普照,不觉间,便到午时。
二人在室中未寻到尘鸢,戍子颖便下楼熬药去了。而尘鸢假眠,实则外出,他悄然翻入四街尽头的那间旧院。
“旧老可在?”只听尘鸢轻声开口。旧姻见他,笑着施礼,“主公来了,阿爷尚在施水。”
尘鸢微微笑着,“今日又要送药了,旧老可还知道?”
“知道,他是记得的,只叫主公勿要担心。”
“那便好。”尘鸢抬头瞧着在院中施水的旧老,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主公坐吧。”尘鸢听闻,便坐在那院子角落立的石凳上,突地旧姻跪在地上,面色坚定,“主公,旧姻有一事告知。”
“你有何事?”尘鸢不解瞧她。
“前日我听说雾师会来,昨日便用芝檀制糖引了她,昨晚,她来了。”
“你……你如何听说的?”尘鸢面色凝重,却将她拉了起来。
“前夜你来时,尘生大哥说的。”旧姻站起身来,小声解释。
“你啊,就是过于机灵了,那与雾师交谈了什么?你如何说?”
“实话实说,主公莫要责怪我。数年前,承蒙主公救我,我才得以存活,主公是我的亲人,可我跟在阿爷身边数年,旧老亦是我的亲人。”
旧姻恳切说着,尘鸢一直不开口。
“阿爷受辱多年,我们也忍了多年。可我不信主公不心痛,主公可知,几日前旧老染病?”
“旧老染了病?你不是跟我说,旧老是因为芝檀草长得不好,伤虑着不愿见人吗?”尘鸢突地心惊,再瞧旧老仍熟练摸着院中药草,后悔不已。
旧老在长四街出生,中年随尘缘阁发家,属于阁中无可撼动的元老。后旧阁公尘鸢退居,便是去了旧老的故地——长四街。
“当然不是,那只是随口搪塞主公的。是阿爷拉着我,不愿我与主公讲,他不愿主公担心,说主公为他做的事情太多了。”
“那旧老的病如何?”
“说不出话来。”
尘鸢无奈叹气,开口:“可若我知,旧老怎会说不出话来啊?”
“所以旧姻后悔了,如今阿爷说不出话,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这么受苦。主公可看,就是有街神之说,街人不夜游,医馆仍无心,无人愿为阿爷治病啊!”
旧姻说着,实在难过,却言语中不缺愤恨。尘鸢听着,实在痛心,说不出话。
“晚间还是叫尘生大哥送药吗?”旧姻问道。
“不了,今日我去吧。”尘鸢翻动着嘴唇,冷静吐出二字。
“主公,你今日去,雾师姐姐和你的旧友肯定会找上你的。”旧姻本想劝尘鸢,可见他状,实在下定了决心。
“他们不是坏人,兴许还能帮我一把。”
尘鸢叹了口气,又瞧了瞧远处的旧老,欲抚袖而去。可他刚要出墙去,墙那边便有了动静。
“白日,如何有人翻墙?”旧姻盯着尘鸢,心沉。那旧老仿佛有了听觉,竟不知觉敲着门口望去。
尘鸢速然进了角落的屋室,但刻意不关门。
“谁啊?谁在那边?”她出声问道,
“是我。”墙上冒出个圆圆脑袋,旧姻听到声音,不由惊喜,“姐姐,是你,你快下来吧。”
戍子颖这才跳下来,腰上绑了一个大水罐,罐里装着给旧老熬的药。
她麻利地将水罐解下来,轻放在石凳上,随后二人在石凳旁说着话。
“我刚刚踩着瓦走过来,差点被街人发现了,好在药汤没洒。”
“姐姐你可真聪明,居然绑着过来,辛苦了。可惜这白日,门开不了,不然能直接从大门送过来呢。”
旧姻说着,语气带着些可惜。
戍子颖困惑问:“你那日如何在街上寻得了我?”
“寻了医馆无望后,我扶阿爷归去,就一人出来,在街上晃着,直到天亮,想着若真能赶巧碰到你,也算幸事。”
“你知道我会来?”旧姻“嗯”了一声。
“没事,晚间打开透气也好,有碗吗?还是热乎的,先给阿爷来一碗吧。”
旧姻赶忙进屋,瞧见尘鸢藏在门后,但故作不知,只取了碗便出门,顺便将门带上了。
她回头看,只见戍子颖笑着拿过碗,将汤缓缓倒在碗中,耐心说:“晚间再吃一碗,你阿爷应该就能开口说话,剩下的明早喝,便能痊愈。”
“谢谢姐姐,姐姐日后若需我助,我定竭尽全力。”
戍子颖听完,忍俊不禁,“你啊,才多大的丫头,怎如此老成了?”
旧姻亦笑了笑,却没说话。她慢慢移步,将药端给远处劳作的阿爷。
戍子颖盯了盯二人的背影,便要将药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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