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弱柳,鸟依人(1/2)
苍负雪红着眼眶。
门内站着那位长眠已久的女子——戍子颖。她仿没有改变,身着素衣,依然能见婀娜的身形。不过身薄如雪之后,是能见的虚弱。
苍负雪发愣两刻,一言不发。只藏住心疼的情绪,赶忙前去,紧紧地抱住她。
戍子颖嘴唇发着紫,脸色苍白。眼神落在门外堆砌的柴火旁,久久难移。
苍负雪敏锐察觉戍子颖的沉默,担忧发问:“你可是有何不适?”
戍子颖有些迟钝,待反应过来,轻轻搂住苍负雪的腰,以表回应。
“我没事,让你久等了。”
“一点也不久,一切皆我所愿。”
戍子颖凄婉地笑着,后欠着身子,咳嗽不止。
“你刚醒,尚需滋补,且进屋休憩。”苍负雪面色由惊喜变为忧虑,便将戍子颖扶回了屋室。
“你刚刚可有瞧见那边飞来一只蝴蝶。”戍子颖手偏向山头,困惑开口。
但苍负雪侧身挡着她,她再次去瞧却没看清。
苍负雪只一霎,转过头去瞧,卒后在蝴蝶稀有的花纹上定眸。它翅膀闪着灵异,翩翩而来,此类稀蝶,苍负雪对其实在熟稔。
蝴蝶落在木柴上,如细雨绵绵,不出声响。
戍子颖被送进了屋室,干坐在床塌旁,无力地问:“苍负雪,你不觉得屋里好冷吗?”
“嗯,我知道。”苍负雪点头回答。戍子颖先是盯着他,目光继而被周围嵌起的冰雕吸引。
为了保全戍子颖的身躯、不至于让其随时间腐朽,苍负雪特意隐在极阴极冷之山——弃雪山,又以冰嵌屋室,打造天然冰宫。
戍子颖醒来之时,观摩四周,便已看穿他的苦心。
“谢谢你,经年顾我,苦却往。”戍子颖恳切地说,苍负雪却并未回答,只悄然思量。
他想到云娘的“忌埋骨”,又忆起困扰自己一年的梦,可倏然今日,雾不见,梦亦不见。
孰真孰假?他浑然无解。
“怎么了?在想什么?”戍子颖的声音传来。
“这山间冰雕久筑,已然化不成,等晚几日,我们就离开此处,寻温暖如春之地。”
“如此突然?我只是随口一问。”戍子颖面露不解。
“我尚有很多计划,可要你安然醒来,我才能一一行之。”
“那便好吧。”戍子颖浅浅笑着,小声回答。她心有疑虑,却并未多问,苍负雪亦没有多说。
他只出了屋室,打扫院落、继而烧火。待锅烧至猩红,下米煮熟,炒菜。
等戍子颖入食后,又上山寻药、下锅熬制。
他一番忙碌之际,思绪如柳絮纷飞,竟又突然敲见那停留在木柴上的红眼稀蝶,心事翻滚。
苍负雪知晓,那稀蝶乃东院狱主、烙煜师父烙行渊的贴身探寻之物。
如今为何飞至弃雪山?明眼人都知晓。烙行渊此行,必有特殊用意。
苍负雪决然不顾,只赶走了那只稀蝶,继续忙活。
稀蝶不情不愿地躲开苍负雪的赶逐,又悄然盘旋,重新落在原地。
“你这小子,我找你找得好生辛苦。”蝴蝶张开嘴,却是一阵浑厚的男声。
“烙狱主说笑,可是不知自己找错了人?如今俗事与我无关。狱主寻得我,也不会有半点益处。”
“山雨来,风满楼,雪不在,以故平。”
“平与不平,烙狱主定夺,此处就请别再来了。”
苍负雪话尽,移过脚步,便要进屋去,留得引蝶之人——烙行渊在东院焦灼。
其焦灼之心两颗,另为烙煜在主堂之上,面色凝重,严肃庄重。
“师父,我早说过,负雪不会再参与世间任何事情,包括此事。他有心隐退。”
“可你也清楚,那落槐花点名要见他们,若他们不出面,落槐花便一直不会现身。”
烙行渊严肃开口,话落而四周鸦雀无声,最后他只得无奈叹气。
“那你们所做便是徒劳,一年是、年年是。”
“师父说得有理,可……”
烙煜面露无奈,而烙行渊只仰着身子,露出得意之笑。“我说的自然有理,也不看看你师父是谁?”
“可是师父,我们仍不能让他们冒险。舞娘借了墟的力量,尚且不知有何目的,何况他们不会愿意。”
“是,他们不愿意。可你处理狱事件件桩桩,遇到哪个罪徒是愿意交代实情的?他们不愿意就让他们愿意。”
烙行渊厉声喊道,继而又扯着胡须,垂眯着眼,若有所思。
“师父,你不准再去打扰他们。”
眼前烙煜实在心急,烙行渊才哼哼唧唧、不情不愿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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