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宽衣？！督主想做什么？(1/2)
淡平一句激起刘世子的恨怒:“你！胡说八道，休要转移话头！”
“刘世子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承认，是怕我回宫告知皇帝，淮南王存有...谋逆之心？”
刘世子大惊失色。
有些话刘世子敢悄声说几句，可话若是让姜恕这个在朝廷无人敢不敬的太监说出，皇帝和太后准不会猜忌！
况且淮南王刚回都城，还未曾遣人禀报未央宫，私自离开封地更能作为最好的证据，即便淮南王有篡位之心，可他在朝中根基不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刚刚为了挑衅姜恕就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要是让淮南王知道...
糟了！他反倒让姜恕握住把柄！
姜恕彼时的眼神就像在看“送上门的傻子”一样，刘世子更加心虚。
依刘世子的性情怎么就被姜恕的一句话给噎住了？程婉听外头没了话声，自己身上的鞭伤又突然疼起来，只得微弱地叫一声:“督主...”
姜恕回头望了一眼，又看回刘世子，转动食指中的扳指，眸底戾色一闪:“刘世子放宽心，我没兴趣更没时间去皇帝跟前说些什么，就是不晓得世子的这些手下会不会多嘴？”
淮南王府的私兵猛觉姜恕的话不对劲，几人如临大敌连忙跪下，不约而同表明:“属下对淮南王和世子绝无二心，属下定守口如瓶！”
“他们都是我淮南王府的人，定不会出卖本世子，只要姜督主不说，又有谁会知晓？”
姜恕会意一笑，却是淡淡冷笑，他并无多言地踏上马凳，手顿在马车前门上，忽然眉梢微动道:“柳朝，还是帮刘世子以绝后患吧。”
“是！”
噗呲——
柳朝拔剑剜过几个私兵的脖颈，只听什么被撕碎的声音，他们来不及张口就倏然倒在雪里。
一剑之快！
刘世子被吓到绊倒，整个屁股都坐在雪上，看着那躺在雪地横七竖八的私兵就后背发凉，转眼又瞧柳朝向着他走来，他忙抬手挡脸，就快哭出来，“我错了！我真错了！别杀我...”
他害怕到紧咬牙关，谁料柳朝只是说了一句，“恭送世子。”
说罢便坐上马车驭马，马儿哼唧一声踏开前蹄，缓行在途。
空气里开始弥漫开浓烈的血腥味，不愧是杀人如麻的姜督主，程婉双手靠在主座木壁，背部的鞭伤伤口好似蹦了开，后背整块都是挠心般的疼。
眼睛猛的开始酸胀，眼纱里敷上的中草药膏又让她觉得刺痛，渐渐的从刺痛转为泛痒，程婉忍不住想挠。
可她伸手碰了两下眼睛，姜恕就重新坐回座中，伸手用衣袖轻擦去她头上的汗珠，顺势将她的手拉下来捏住。
“伤眼。”
实在是痒到难以忍受！程婉尝试着挣脱双手，却又被姜恕紧紧握住，她不得不嘟囔:“督主...太痒了...”
犹如撒娇般的口气，姜恕也只好松手替她解下眼纱，药膏气味刺鼻，但膏下的双眼却大大地睁着，眼睛明亮纯清，墨黑的瞳孔像极了一汪清泉，疏离剔透。
她的长睫扑闪扑闪，眼睛也随着一闭一合。
姜恕捏住眼纱的手难免一怔，第一次见时，她的瞳孔还像是铺上了薄雾，眼下看起来倒是恢复得快速。
不得不承认她的眼睛很是漂亮，可惜从前天妒红颜。
姜恕倾身向前，吐气吹上她的眼，两手指腹在她眼角揉开，语气都带着哄意:“怎么样？还痒吗？”
“不痒了...”这哪是在吹眼睛，分明是在不经意地挑弄她，让她小脸逐渐红润。
姜恕正回身子，程婉才睁开眼睛。
然而她这一睁眼，视线来回落在马车窗边的帷幔上，顾不得一切拨开帘布，竟见马车外头飘落的雪花、街边檐下的垂灯，她再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鹤纹长衫，就连是什么衣料都能看得十足清楚！
她的眼睛竟能看见了！！
程婉喜不自禁，回首看向坐在身后的姜恕，“督...”
她张了一半口，另一半想要分享欣喜的话语哽在喉咙，她之前看不清他的面貌，但姜恕的长相居然根本不像程婉心中所想！
她一直以为姜恕这等子杀人如麻、权倾朝野的掌印会长得凶神恶煞，可...恰恰相反。
他面庞如玉，眉眼更是柔和，虽然眼底是藏着那么一丝丝凶意，但他剑眉星目、五官精致，着实可以忽略不计。
谁瞎说他是恶鬼的？
不过程婉又瞬间想到姜恕手握刀柄杀人时的场景，他顶着这张脸...一刀刀了结旁人性命，不管那人是否无辜。
例如刚刚淮南王府的私兵...
程婉不禁颤抖。
“怎么了？”姜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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