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凉了,送程氏全族去诏狱烤烤火(1/2)
说话之人嗓音低沉,偏听不出他的语气。
直到那人长身立在堂前,屋内众人不敢有半分犹豫跪了满地。
安静突来,程夫人顿住手中长鞭,愤愤转头,然而这一看倒吸凉气。
男子不像别的太监那般面貌阴白,他剑眉秀目,容颜清隽,一身无杂色的玄衣更衬得他孤傲冷漠。
姜恕!
怎会是姜恕!
程夫人速速丢下鞭子,颤颤巍巍地跪下:“姜、姜督主...有失远迎!劳您大驾程门,敢问是有何圣旨吗?”
程夫人探头望去,姜恕后头只带了一个看上去不足十岁的小太监,倒没有前日带着二十余禁军的阵仗。
幸好啊,他不是来抄家的...
程夫人抚着前胸,长舒口气。
“姜...”程婉已是说不出话来,整个身子都疼得发抖,她蜷缩在角落像极了正处在刀口下的稚兔。
姜恕一进门就满眼盯着程婉,心里五味杂陈,眼眸中青波流转,眉头紧蹙,似是在可怜她,也似在骂她蠢。
姜恕走到程婉身前,撩袍蹲下。
“为何打她。”他的话里没有疑问,语调很平,但依然激得众人发寒。
“这...这是家法!程婉犯了错,我只是在惩戒...”
话语支支吾吾,任谁都能听出程夫人的心虚。
“女儿家皮肉太嫩,我都没下重手的...”
模糊地看着姜恕身影,程婉捏上他的衣袍,昏昏沉沉喊:“疼...”
微弱的声就如同在地狱叫着,她浑身是血,就连地上的衾被也沾上了血迹。
这叫家法?这叫没下重手?
若不及时救治,她怕是都活不成!
姜恕尽量避开她的伤口,轻轻从后抱起程婉,将她整个身体都贴紧在自己的狐裘大氅里。
没留下一句就要转身离开。
“姜督主!您要带她去哪儿?”程夫人登时急了,程婉浑身伤痕若是叫别个看见,不得议论死她这个做母亲的?
程夫人生怕丢了面子,一时忘了规矩就起身想拦,随在姜恕身后的小太监挡了她的去路。
小太监笑眯眯地看着程夫人:“程夫人,烦请您低下头来。”
程夫人笑着回应,以为他是有什么隐情要告知,她听话地把头凑到小太监耳边。
啪——
震耳欲聋!
巴掌霎时落在程夫人脸上,她面红耳赤地捂着脸,难以置信,但自知惹了祸,当即跪下,脑袋深埋于地。
小太监高声:“请程夫人务必记牢,您没有资格问姜督主任何问题,姜督主要什么人,救什么人,您都不配置喙。”
“是、是...”
程夫人跪了甚久都不敢抬头,直至程姝握着手臂搀扶才站起身,可魂都似丢了一半。
“姜恕怎会专程为了婉姐儿来?”程姝疑惑。
“不配置喙...你我都不配置喙!”经适才训责,程夫人当真是慌了,谁能想到那乳臭未干的小太监下手都能这么重!
她实在不敢想,倘若刚刚是姜恕亲自动手...她会落得何等下场。
...
榆杨旁道的墨青鞍车驶在正中,车内主座覆着软狐皮,程婉躺在座上,娥眉皱紧,唇色痛到发白。
座两边的帷幔轻轻摇晃,姜恕放下窗边薄帘,尚挡住些风。
程婉的眉头一会儿舒展一会儿又皱起,嘴里还在梦呓着什么。
姜恕不禁靠近了些,听她喃喃:“母亲...婉婉才是您的女儿...”
“姝妹妹只是...您的养女...可您为何待她那样好,比待婉婉还要好...”
亲生女儿和养女?
他对程婉逐渐好奇。
他想程婉究竟有什么魔力,自大雨滂沱那日,这个看上去羸弱可悲的女人敲响宅子大门起,他心里便不知不觉记挂着她。
挂念她为何遍体鳞伤,为何程府之人偏叫了个瞎子出来告哀乞怜。
他听闻程氏女跳河自尽就急着从宫中回来,匆匆赶到程府看望。
“是我年纪大了?竟生出怜悯之心。”
马儿嘶鸣,马车缓停在姜恕私宅前,他俯下身刚把程婉抱在怀中,她却突然猛咳起来,“噗呲”吐了一口血。
姜恕有洁,半是嫌弃半是无奈地闭了闭眼,走进宅子大吼:“义宓!”
静悄悄的宅邸里带着草药清香,白烟从东房飘了出来,房前楸树枝繁叶茂,树下带着官帽的女御医道:“督主。”
义宓远远就见姜恕怀里的女子伤势不轻,姜恕进屋,她赶忙跟了进去。
义宓关拢房内窗牖,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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