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睚眦(2/6)
睡去”女孩儿,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一枚红色的水滴状吊坠。
白色的“雪花”不断在他的周身飞舞、盘旋,汇聚成一张白色的帘幕,将那些原本站在他周身维护“现场”的科员们尽数笼罩进去,转眼间变成了一个个看不清轮廓的“雪人”。
一时四下失声,唯有雪落的沉寂震耳欲聋。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怪物?
老科员的心中不断反复着这个问题,粗糙的手指同时伸向了挂在领口的通讯器。
必须要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全部上报高层,必须!
手指落在通讯器的键钮上,轻按。
“咔哒。”
一声脆响过后,早已覆满“白雪”的通讯器应声解体。徒留那老科员一人,站在“漫天飞雪”之下失神。
如此良久,忽而又大笑一声,掏出了别在腰间的手枪。
早知道,就应该把枪子补在那家伙的脑袋上!
“去死吧!”
他咆哮一声,举枪对准与他相隔不远的白秋然,再次扣下了扳机。
“砰!”
绚丽的火光在枪膛中炸开,崩碎了手枪的外壳,崩碎了包裹住枪身的“白雪”,迸射出碎裂的弹片,停留在少年周身,于半空绽开盛放的雪花。
少年于那雪花的掩映下转身,血红的眸中绝望不再,唯剩平静、释然而已。
目光扫过走廊中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物。许久,少年低头,轻呼出一口气,念道:“苍生何辜。”
······
身躯穿过漫天的飞雪,犹如穿过两个交叠着的世界。
小腹下的丹田之中忽地涌起了一股暖流,沿着奇经八脉游走至全身。少年于是恍然知晓,那所谓来自沧州十九年的传承,究竟是为何物。
“经脉纵横六气融,力出狂都督入其中。”
漫天“白雪”伴着少年的呢喃之声悄然落下,落在少年身上,掩盖住一个个骇人的弹孔,抽出一颗颗入体的弹头。
原本虚弱的血肉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盈,犹如久旱的大地重新得到雨露的滋养,报废的汽车换上了新的发动机。
活动着渐渐恢复知觉的肉体,少年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游走于经脉中的暖流在均匀的吐纳声下沿体内运转一个周天,最终重新归于丹田。
“骨肌血髓得觉悟,蝮蛇亦能吞蛟龙!”
语毕,气聚,周遭有白雪环身,四下再无一个活人。
此时此刻,那些人们口中所谓的正与邪,善与恶,在少年眼中都已不再重要。
伸手扯断戴在颈上的黑色项圈,少年将手中紧攥着的血色吊坠系上,双手成爪拉开骑龙步,对着那尚有余吸的人们恭敬道:“沧州白秋然,请诸位赴死。”
······
早已看透人世炎凉的男人曾在白秋然身上看到过一头野兽。
如果没有猜错,老赵觉得那会是一头卧病的老虎。
如今,那头野兽重新从深坑里站了起来,舔舐了身上的伤疤,重拾了昔日的傲骨,却唯独,没能守住自己想要守护的幼兽。
为何世间所有的涅槃都要以绝望和痛苦为筹码?
视线望穿那片迷离的“风雪”,老赵看见了少年如谪仙般茕茕独立的身影。
他一路走走停停,抱起那“茧”时,他是一个背弃了约定的失败者,放下那“茧”时,他又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侠客。
少年早已找到了自己想要走的路,此后再也不需要任何人帮衬了。那些停留在他身上的牵绊,最后也终将成为他展翅高飞的羽翼,带他飞到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一念至此,老赵忽地笑了,笑得释然,笑得洒脱。
周围的人声嘈杂,但于他而言却已不再重要。
默默看着那群早已顾不上他的防卫科科员们义无反顾地冲进那片有去无回的雪幕,这个将一件事情牵挂了五年的男人终于可以彻底放心休息一会儿了。
倒在地上呼出一口浊气,轻道一声:“结束了啊······”
······
身形犹如猛虎,吐纳之声如同野兽的轰鸣。
心神合一。
古之千年都鲜有人能够达到的境界,如今却在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身上展现了出来。
“形意拳,借相虎开!”
流经全身的暖流渐渐汇聚于双脚,白秋然腿部发力,身体当即如炮弹般奔射而出,势若雷霆;其态似猛虎下山,举手投足间隐隐有虎啸之声入耳。
那举枪的老科员此刻尚且处在手枪炸膛的震撼中,刚刚回过神的刹那,一只凌厉的手掌便悍然按住了他的面门上。
最后的思绪停留在那一双无喜无悲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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