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粮草(1/2)
四人入得郁金园内。
主人香君打叠起笑容,向着端坐庭中的妥因笑道:“将军来得正好!今日新得的暹罗的莽吉柿,香君正要请将军来品尝呢!”
矮胖子妥因哈哈大笑:“香君姑娘,所以,咱们两个这叫心有灵犀呢!”
香君抿嘴一笑:“将军,真是儒雅,汉文诗语都能够信手拈来。”
其实妥因大老粗一个,偶然一句雅词得了香君的赞,自然畅快得意。
一旁的脱尔台,撇了撇嘴,表示对叔叔的不屑。然后就朝香君身后的三人看去。
两个汉人男子,一个是真儒雅一个是真俊拔,还有一位白纱覆面的女郎,只露着一双沉静如潭的凤目。
这双眼睛并没有怎么看脱尔台,脱尔台却有些移不开眼。他总觉得这女郎似曾相识。待得柳香君一一介绍了,脱尔台才知道,这女郎果然不一般,她就是使龙万里起死回生,从而闻名江湖的天山药王的千金苏凤来。
一行人落座。脱尔台挤到凤来身边坐下:“姐姐,你为什么戴了面纱呢?”
凤来偏头看了看脱尔台,脱尔台也长着一双凤目。这凤目和凤来一样,一样的内双含蓄,眼尾斜挑,眼眸灵动,光华内敛,自带的一股蕴藉风流。
凤来便对这蒙古小子有些好感。她温柔地对他说:“依照我们天山习俗,女子未出阁,便得少见外男。”
脱尔台失望道:“因为我是外男,我便不能看见你的脸了么?”
凤来有点尴尬了。
香君过来解围道:“凤来姑娘戴面纱本意是隐藏自己的美貌,但可惜适得其反,这戴面纱的美人更加惹人注目。”
凤来认真想了想,说:“其实我也觉得,不如不戴的好。戴了面纱有些惹眼,不戴面纱更方便。”
泰来和香君都点头,脱尔台更是热切地巴望着她。
只有雪来不同意:“面纱是临行师父特意叮嘱戴的,凤来你怎能说摘就摘呢!何况,摘了更惹事也说不定!”
香君看了一眼贼光灼灼的妥因和脱尔台,笑吟吟道:“也罢,苏姑娘今日且不要摘,免得你绝世容光惊了在座的众位男宾!”
凤来听了“绝世容光”这四字,心里好不舒服,皱了眉,看向香君。香君到是一脸坦然,两眼真诚地回视凤来。
凤来心想,刚刚和香君和好了,她又如此言语无状,当了这多人,再和她争辩,恐怕落了她的脸面,干脆自己消化了这一点没来由的不舒服。淡淡地看了一眼两位外客:“过几天天热了,我就摘了它。”
脱尔台撅了撅嘴,直愣愣地盯了凤来:“过几天是哪天呢?三天?五天?我可急等着,看看姐姐呢!”
凤来眯了眯凤眼,羞恼地瞪了这个愣头青。那小子黑漆漆的眼睛里专注热烈,别无他物。凤来想,这小子天生的自来熟,还是个小孩儿呢,且不用把他当龙从云那般提防着。
几人陪着宴饮一番,全凭香君机变应酬,左右逢源,笑语如珠。一番套话,终于明白,脱因此行未能完成传旨使命,但还不肯走,主要是真实使命未完成,那就是跟天秤要粮草。
香君把妥因带来的物资单上报花二娘,扩廓要的粮草数目不小,但对于财大气粗的天秤盟来说,却也不难办到。
石胜信撇了撇嘴:“我说呢,这扩廓明知颁旨是拉拢不了我们的,还是要来一遭,原来是来咱们家门口讨饭了!”
龙万里看了眼单子,随即给了身旁的葛忠明,挑眉一笑:“扩廓胃口不小!看来,这些年他被内耗得太穷了。”
葛忠明看了单子,皱了皱眉:“咱们稻粟万石都是现成的,万石的坨盐、马料乌豆、草头苜蓿也不难,却跟我们江南人要什么风干肉,这不是开玩笑么!”
龙万里稍稍沉吟:“所有减半即可,不过告诉妥因,海上不安全,还是走漕运又安全又近便。”
葛忠明想了想,点头笑了:“盟主高明。走漕运,咱们就只管赠不管送了。人情也送了,却也不惹麻烦。”
“要不干脆把物资聚集到——”他把手在身后的大地图上点了点,恰恰点在汴梁和应天之间的淮安。
这淮安原来是天秤盟的地盘,现在却成了朱尚的地盘,扩廓想要吃这口肉,就得死命往前进一步。但朱尚现在主要精力都放在江州陈亮身上,前次在洪都,朱军凭借伏击大败陈军。所以,陈军痛定思痛花重金来天秤盟购买舰船火炮,誓要一雪前耻。朱尚也是厉兵秣马,买船买炮,积极备战。战前局势紧张,而北方的河南王扩廓近年一直陷于朝廷内斗,很少与朱尚交战,朱尚发现扩廓忽然南下,不知他权衡利弊,将是进是退。如果长江上游和下游两头开战,只怕他也吃不消呢。
原来,扩廓与龙万里素有交情,过去两人同属元庭朝臣,扩廓还对龙万里有提携之义,龙万里现在名义上还担任着元庭的正二品右丞职位,而且龙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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