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平江(1/2)
翌日,从云陪了凤来来至平江府。
一路上,从云见凤来虽带了面纱,但明显脸色不虞。
从云便陪了小心在旁,讷讷道:“姑娘何必为了一介妓子而恼怒……”
凤来一下子转过脸来,瞪着他:“你知道什么?”
“柳香君和花二郎的事,我们早就知晓。”
凤来更愤怒了:“你们天秤早知她是何等样人,早知她有情郎,偏瞒了我们兄妹!”
从云无奈道:“她自小就在花二娘手下,自小干的就是这个勾当,花名在外的,我以为你们也心知肚明。”
凤来怒道:“我们不计较她的出身和过往经历,曾经陷于污淖之中,不是她的错,我甚至为此怜惜她!我只以为她与泰来两情相悦,自此便洁身自好,只待嫁娶。没想到她根本不把我师兄放在心上,看来她之前所为,都不过是虚情假意、刻意笼络,令人恶心!”
眼见从云无语默认,凤来又不禁怒从心起:“是不是你们天秤人都在看我们师兄妹的笑话,看我们如傻子一般!”
从云急忙辩解:“姑娘这是哪里话!天山三杰都是人中龙凤,是我们天秤的恩人,我们对你们只有尊敬,只有钦佩!”
他停一停道:“香君这样的人,自然不堪为兄良配,不过是聊当做兄枕边人罢了。”
凤来忽然明白了,原来真怪不得天秤,明明大家都只当送了一件玩物,偏偏只咱们把她当了宝贝,入了心,认了真,双方定位偏差,可怪得谁去。
凤来的怒气熄了一熄,“那个男人是谁?”
从云知道她这是刚想起来问,问的是那日碰见的那个,“是花二娘的儿子花得功,诨名‘花蝴蝶’,他们两个是自小便在一起厮混的。”
凤来越发听不下去了。
从云看了凤来,低了头:“姑娘还是少听这些腌臜丑事,免得污了您的耳朵。”
凤来冷笑一声:“不知是我们不懂你们风月场上的规矩,还是你们天秤上不得台面的事太多了!”
从云抬起头,诚挚地凝视她:“不管别人如何,姑娘且看看我吧,我心向明月,皎皎君可知。”
凤来碰了他的眼光,一时似乎被烫着一般。
从云眼含热望叫她:“凤来小姐,凤来小姐,凤来小姐。”
凤来被他一声声叫地心热起来,一股股热流浇筑在心头,让她忽然感到心慌意乱。
她故做不解风情,恶声恶气地打断他:“叫什么魂,总叫我做什么!闭嘴吧!”
在平江府中,龙万里每日公事繁忙。各路诸侯、各方帮派的接待便都由其左使大管家葛忠明负责。
听这位师叔说,元庭皇帝又派使者来见龙万里,还赐了龙衣和御酒,然后就是要钱要粮。龙万里这次不肯答应,提出了封王的要求,元庭不答应,龙万里也就不给钱粮。
葛忠明对凤来说,盟主早已是实质的王了,怎会在乎元庭的封号,不过以此为借口,拿来堵住元庭要钱要粮的嘴罢了。
凤来却明白,鄱阳湖之战,朱尚大胜陈亮后已然称王,龙万里怎肯落他下风,他必然也是想称王的。
父亲不日将至平江,凤来也已回信雪来,让他早日返回同迎师父。
左丞府门每日想要拜见左丞龙万里的人络绎不绝,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他面的,尤其那些来“化缘”的人们。
这天,来了一位姑娘却马上得到了龙万里的亲自接见。姑娘想要一万石粮食赈灾,龙万里是立刻痛快地划给她两万石,而且即日派漕帮运粮;想要请天秤门下名士“儒林四杰”之一宋贯前去任教讲学,龙万里也即刻答应,派人去请。
这个姑娘不是无名之辈,她来自浦江白麟溪郑氏,就是那个孝义传家、誉满江南的郑氏,她是现在的郑氏长房长女郑益清。
郑益清还有一个身份,是龙万里的准儿媳。因为她和龙从云结的是娃娃亲,龙郑两家多年相交,来往甚密,双方父母都对这门婚事十分满意。一个有钱一个有名,既贵又清,百年的书香门第正该是好儿媳的出处。
郑益清比龙从云还大三岁,已过双十年华的她,在家帮助父亲打理家事,样样得力,其父竟有些舍不得放她出嫁。
龙万里今年想要为儿子定聘纳征,让从云早日成婚。不想郑家还未回复,郑益清先来了。
郑益清对龙万里说,接到了从云的信,从云说不想娶她,她便要亲自来一趟问问他。
龙万里大怒:“这个混账!我还没死呢,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着他自己做主了!”
郑益清反倒温言宽慰他:“阿叔莫恼。这里定有什么缘故,我且问问他再说吧。”
她又说:“阿叔,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是那等小性儿,没有待量的人。”
龙万里知道她的意思,但他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