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失怙(1/2)
随着长大,小鱼儿慢慢地略懂事了,会帮着妈妈姐姐干力所能及的家务活,虽比不得哥哥姐姐聪明但学习成绩一直很好,除了身体之外再没让爸爸妈妈操更多的心。学校里爸爸妈妈也给老师专门打了招呼,一般不让她做剧烈运动,体育课老师只让她做体操之类简单的活动,像跑步球类等剧烈运动一般都是让她当观众。虽然也因为生病住了好几回医院,但小鱼儿总算是基本平安地长到了第一个本命年。
酷热的八月天亮得很早,一天早上,爸爸起床时突然栽倒在床下不省人事,妈妈急了,跑到院门口门卫室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救护车来了以后妈妈拖着她们三个一起跟到了职工医院,妈妈姐姐在急救室里招呼着爸爸,赶了哥哥带着小鱼儿在医院花园里待着。
八月的天十分酷热,浅蓝色的天空上没有一朵云,空气也静得一丝风没有。医院的花园里基本没有人,小鱼儿在绿藤下追着几只白蝴蝶玩,一会儿就汗湿满身,哥哥要么坐在石凳上看着小鱼儿发呆,要么在长廊上不安地走来走去。
快中午时,妈妈出来把他们叫进了急救室,爸爸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只有喉咙中偶尔地发出难受的呵呵声。小鱼儿站在床尾,妈妈把哥哥叫到床头,对着哥哥说:
“叫爸爸,说你来了。”
哥哥不解地看了看妈妈,但还是听话的爬到床头对着爸爸说到:
“爸爸,我来了。”
没听到爸爸的回音,哥哥又大些声喊了一遍:
“爸爸,我来了。”
爸爸身体挣扎着喉头紧的又发出一声呜咽,就再没了声息。
妈妈木然地出去叫了医生进来,医生检查后告诉他们爸爸去世了,说是之前因为没见到儿子留着最后一口气,听到儿子的叫声后就走了,爸爸从早上倒下到最终离开这个世界连一个字也没有给家人留下。
小鱼儿愣愣地站在床尾,她不敢到床头去看爸爸,伸出手去摸爸爸的脚,爸爸的脚底板很凉,像冰一样,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小鱼儿触碰离世的人,当时她还不太理解死亡的含义,只是依赖性的想去摸摸爸爸,想去再感受一次爸爸的温度。
葬礼期间家里来了很多人,进进出出的,包括亲戚们,表哥问她为什么不哭,她不回答跑出去躲了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去世了她不伤心,甚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觉得爸爸还在,好像只是出差离开一段时间而已,很快就会回家,可是经过漫长岁月后,长得连爸爸的面容也记不清后,长得连自己也要面对死亡时,她才开始对生命慢慢有了了解。
父亲的死亡对家庭是极沉重的打击,也是全家人生活扭转的开始。因为少了家庭收入,妈妈一个人负担不起全家的生活,上高中的姐姐直接辍学接班进了厂里工作,第二年初中毕业的哥哥也考进带薪的技工学校基本能自立了。妈妈经此之后性格变得比较阴郁,不再多管她们,基本只要饿不着就任她们自生自长,好像全无了生活的兴趣。
小鱼儿因为年纪最小受冲击最小,隔一年上了厂里的职工子校初中,本来还和普通的少年一样上学玩乐,但当她也面对了一次生命的威胁后,世界在她眼中也就没了原来的那么多色彩。
那是初二的一个下午,有一节音乐课在学校的五楼音乐教室上,因为没有提前上楼去,上课铃响时小鱼儿才和其他同学一样急急忙忙跑着上楼。进到教室坐下后,小鱼儿的心狂跳,粗喘着气,老师叫她去发音乐书,她就又站起来往讲台走去准备发书。可是走没走到讲台她记不得了,走到哪里她也记不得了,后来听说她晕倒在了讲台边上,把老师吓了一大跳。
等小鱼儿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一间房子的床上,一位护士姐姐正用一根很粗很长的针管给她推注药物。
“这是葡萄糖,因为情况紧急只能用这种特殊针管直接做静脉推注,别害怕。”护士姐姐看到小鱼儿醒来轻声的说到。
小鱼儿看了看针管,大概五公分的直径,二十多公分的长度,看着挺吓人,以前真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针管,针头也很粗大,直接插在她胳膊的静脉里。
因为是直接静脉推注,速度很慢,一管药推了十几分钟,推药过程中妈妈进来了,看她已经醒来了就没说什么坐在旁边等着,小鱼儿也沉默着头脑中一片空白。
药推完后护士姐姐叫医生进来给她听了心肺,检查了一下翻后跟妈妈出门在外面说话,小鱼儿自己躺在床上对着白色的墙顶按着针孔止血发呆,怎么晕倒的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晕倒后谁把她带到这边她也不知道,中间那段是空白,想到爸爸就是晕倒后去世的,她不知道自己晕倒后的状况是不就和爸爸一样?
过了好一会,妈妈才进来,坐在了床边:
“你上课时晕倒了,可能跑得太急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停了一会又问到:“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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