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余波,离开(1/2)
绍治二十七年,七月初五。
“陈狗儿,前日黑虎帮灭门之夜,你在何处?”
“我在家中”
“是吗,怎么有人说看到那天从你家中倒出许多血水?”
“我是洗月事布的,倒出的自然是血水”
邢班头闻言噎了一下,正想再问几句,旁边的陈妈妈已经不耐烦了。
“我说邢捕头,你要是把小狗儿提回刑房,随便你如何审问,我管不着”
“可你都坐在我的春宵楼了,还跟我装什么相?”
“那黑虎帮没一个好东西,如今死了个干净,那是大好事,别来折腾我家的苦命孩子!”
邢捕头被喷得狗血淋头,倒也不恼,只是满脸讪笑:
“云娘,我哪敢拂你的面子”
“那凶手一夜之间杀人满门,其中赵虎还是一练大成的武夫”
“连杀近十人,毫无声息,怕是个二练大成的高手了,和狗儿扯不上半点关系”
“例行公事,例行公事罢了。狗儿兄弟,得罪了”
陈江流闻言笑道,
“邢捕头身在公门,奉命而行,谈不上得罪”
“不过唯有一点,您和云娘说的不对”
邢捕头闻言一愣,陈妈妈却是心头一紧,
“哪一点不对?”
“今日起,我不叫陈狗儿了”
“我叫陈江流”
两人一时哑然。
“好好好,大江东流,正是男儿本色,陈兄弟日后必定能做下一番事业!”
邢捕头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哈哈笑着走了。
“老油条”,陈妈妈啐了一口,转身看着和往日相比变化颇大的少年,面色复杂。
“真要走?”
“要走。”
“人离乡贱,出了宁远,千难万难”
“世上还有比洗月事布更贱的吗?”
陈妈妈说不出话。
“我身上有些积蓄。再说,我肢体健全,长的又俊,还怕没着落?”
陈江流见妇人沉默,难得开了个玩笑。
不过积蓄确实不少。
摸摸胸口,里面是从黑虎帮搜得的十张二十两银票,还有二三十两碎银。
二百两银,相当于十万人民币,足够他好酒好肉、好衣好房过上一两年。
人无横财不富啊。
陈妈妈先是噗嗤笑了出来,接着不无感慨地打量着少年逐渐成熟的面庞。
“鸟儿长大了,要离家了”
话语间,递过一个小巧香囊。
陈江流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两只耳环。
纤细的银丝层层盘结,扭出小指指节大小的小巧葫芦,葫芦顶上是杂色玉料雕成的小小叶蒂。
这是翠翠十五岁及笄时原身送的礼物。
‘妓女也配得上及笄之礼吗?’
‘世上没有妓女,只有苦命的女人’
陈江流默默将香囊收在胸口,只觉得心里重了几分。
腿脚却轻了几分。
陈江流作揖告别,陈妈妈欲言又止,终只是低声问了句:
“你打算去哪儿?”
“义宾县。”
..................
“听说了吗,黑虎帮灭门了!”
“真的假的?我听说那赵虎可是个入了品的武夫啊?”
“我家小舅子隔壁的王老五亲眼看到的,那院子里肠子肝子洒了一地,到处都是血,吓死人了!”
“死了好,死了好!这些畜牲卖儿鬻(yu)女,不知害得多少人妻离子散!”
“不知道是哪位大侠拔刀相助,咱们宁远可见不到这号灭门的狠人啊。”
“诶,那不是陈狗儿吗?”
“呦,还真是”
“我的娘!往日怎没发现他这么俊,简直是画里的菩萨走下来了!”
面摊老板正搅着锅里面条,闻言抬起头,却见街边走来一少年:
身高五尺七八寸(一米七五左右),宽肩窄腰,修长不失健硕。
头上黑巾扎的整齐,不露发髻;
身上青布直裰,衣长至膝;
黑带束腰,厚底布鞋。
腕上打绑手,腿上束行缠
轩眉朗目好容貌,刀佩腰间有威风。
众人不由看呆了。
“孩子,你这是要出门?”
面摊老板把面端给客人,擦着手出言询问。
陈江流闻言举手作揖,“是。老丈帮我煮碗面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