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裘 蛟(1/2)
因此,毒獾也求问过主人黛吞鳄,回答掳走裘蛟的刺客从无音讯,线索就此割断。自打三项异能练就以来,毒獾是执行过几次任务的,刺情、暗杀,包括黛姬入宫伊始破获的边王谋反大案,黛吞鳄都对毒獾说是自己的事,那个刺客在现实中蒸发了。拔除三十五个“毛根”之后,毒獾知道自己的异能堪称登峰造极,只待完成这最后一项暗杀任务,便全力追查胞弟下落。相信无论黛吞鳄与那个刺客是怎样的关联,都该看在自己劳苦功高的份上给自己一个交待了。否之,自己将不再因胞弟在人家手上而投鼠忌器。
最后这个“毛根”比以往那些上层名流都容易接近,潜入迷昏更顺利,但毒獾举起蛇刺准备扎下时,却停了手,因为他看到了草乞郎胸口的印记。
这也是毒獾杀人必须开襟刺心的原因。
这个印记是孪生兄弟满月时爹娘用银针刺上去的,都在胸口正中,是条栩栩如生的小青龙。
人不杀,醒的便快。草乞郎睁眼见到干尸般的怪物惊骇不已,若不是下一眼便看清怪物胸骨薄皮上的小青龙,他定会惨叫失声。
兄弟相见难言苦涩,相拥而泣是少不了的,当得知自己是最后一个“毛根”的刹那,比哥哥高出一头半的裘蛟顷刻间又陷入迷渊,百般不解相问:“哥哥,小弟怎会与妖邪搭上关系?莫不是…莫不是弄错了?”
把麻披裹好的毒獾摘掉风帽,豆灯下的头脸如同刷了胶的骷髅头,他那长满黑刺尖牙的薄口开合间愈加恐怖:“兄弟,你至此处后可遇怪事?”
裘蛟凝思片刻,蹙眉摇头道:“当年蒙面人将我丢至草堂门外便转身离去,临走只交待两件事,一是绝不可对人说我叫裘蛟。二是绝不可提及有关爹娘、哥哥、大将军的半个字,否则我们兄弟都将无活路。而后我便在这草堂外傻站,饿了就抓草中毛虫吞吃,四日后被草堂远游而归的修者发现,问我姓甚名谁,父母高堂何在,家住哪府哪县,我均摇头不知,见我肮脏狼狈,随口起名草乞郎,收做门徒。但,为弟凡事皆谨记铭心。
“既如此,长大后为何不去大将军府寻为兄?”毒獾的一对小眼珠孤零零地放着精光,眼皮褪化之后更显突兀。
裘蛟浅叹一声,答道:“哥哥有所不知,这塌茅坡虽只区区几间草堂,但也是修行宗派,门规甚严,大小弟子二十几人,未满十八者绝不允踏出坡门半步,耕种果蔬全在山角茅墙之内。再者,既已将兄弟分离来要挟于你,为弟怎敢前去打探?”
或许兄弟情早已是毒獾的全部,他抽了抽几乎萎缩殆尽的鼻翼,追问:“你当如何?”
裘蛟弱弱说道:“只想学些真本事,再救兄长。”
毒獾豆眼一瞪,啐道“呸!此些仙宗、道观、僧堂有甚的真本事?大禅师、大弟子、大掌教之辈死在为兄刺下的还少吗?”
“自古一物降一物,或许哥哥之术在其之上。”裘蛟眼露崇敬。
“连生死都预测不了,算何道行。”毒獾满脸不屑。
裘蛟郑重驳道:“道法却是有的,家师诸葛坡主便有些仙术,只是…只是小弟愚笨……”
毒獾一摆手,不耐烦道:“屁的仙术,若主子说他是毛根,定活不过此夜。哼!”
“但为弟是毛根啊!”
言至此处,兄弟俩顷刻默然。是啊!裘蛟咋就成毛根了呢?这个命题实在深广。
对思少许,被粗衫褴褛遮住本身俊逸的弟弟率先开口:“哥哥作何思想?”
毒獾觑起精眼,狠声道:“你我兄弟如今皆已长大成人,深知杀害爹娘的定是老贼黛吞鳄,只是见为兄身附异能才施计将你我分离,以此要挟我为其所用。如今你我兄弟团聚,为兄定将择机宰了老贼。”
“那黛姬之事……”裘蛟问道。
毒獾的豆眼映出一闪即逝的柔光,说道:“那黛姬绝美,本身无辜,全由老贼连累。不知她这贼爹做了何等恶事才招至如此凶报。眼下兄弟你是最后毛根,为兄食人心、喝人血,不人不鬼,苟活于世只为兄弟,断无那媚主弑弟之道理吧!况且你我兄弟已团聚,她还是甚的主子!若不是见其貌比天人,他日或许能令兄弟所喜,为兄不吝随时赏其一刺。”
眼下事事不济又大难临身的裘蛟是无心慕及女色的。他面色凝重地看了看堪比恶鬼的哥哥,无辜摊手,愁疑满腹道:“为弟如何惹上妖邪,而使其非要除之后快呢?”
毒獾豆眼凝光,揣测道:“儿时井口偶下一尸,老刁精味觉,食心喝血时认定是将你掳走之刺客,莫不是老贼杀戮孽重遭了天谴,妖鬼亦迁怒于你?”
毒獾说完看了一眼窗下的老刁,毛稀皮皱的秃鹫向裘蛟点了点头。
裘蛟知道自己能在这荒山僻野平安活至今日,最大可能便是蒙面刺客未向黛吞鳄透露实情,再加上刺客或许是唯一存活的知情者,老贼愤而杀人灭口也无不可,哥哥的猜测不无道理。但不论老贼做了何等大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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