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1/2)
驿站外的雪依旧纷纷攘攘,栈道上的客商形色匆匆,柳棉站在廊下望着飞雪,转身进了屋子,带着阿元总是有些不方便的,店里的伙计给她们安排了间靠迎廊的客房。虽是冷了些,总好过引起些麻烦。
柳绵进了屋子,关好窗,扣上门便进了里间,拿了块粗布浸在水盆捞起攥干,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看见一旁的阿元,毛茸茸的脑袋不知何时栽了水坑,到处都是泥点,又拿起粗布蹲在阿元面前擦着阿元绒绒的脑袋
“阿元,他会在哪里呢?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们如何去找呢?又是以什么身份去?”。
柳绵拿着粗布帕子一边擦一边和阿元讲话。
“他那样厉害,总是不会有危险。对吗?”似是寻求安心。
柳绵站起身,摸了摸阿元潮湿的狼毛,走到床榻前拉起被子躺下。窗外的风雪交加,风雪打在窗棱,窗纸被吹的呼呼作响,屋内却是一片漆黑静谧万分,只有桌头上跳动的烛火还不断的燃着。微弱的光映在柳绵的侧脸有些微微发烫,正欲翻身,微微睁眼便见阿元一脸警觉的望着被扣上的门。
屋内的烛火已歇,黑幽幽的一片,只剩下阿元的那双狼眸格外深幽,外边的动静不小,柳绵起身,扶着墙砖,走到木门前,顺着细窄的门缝向外看去。
“掌柜的,你可有见过这人?”
说话的是个卫兵打扮的男人,举着画像,可惜夜色太深,看不清楚画的到底是些什么。
“军爷,军爷,小的未曾见过,肯请军爷指点。”老掌柜寝衣凌乱,跪在地上好不狼狈,不少兵士皆往楼上走来,柳绵见状暗道不好。
转身带着阿元走近里间,打开橱柜将阿木推进去。
“阿元,卧下,乖一些,不许出声。”闻言阿木乖乖伏在其中,胸腹微微轻伏。
柳绵带上了橱柜门,外间木门便被破开,柳绵神色有些慌乱,抬脚向外间走去。
“看,这位是否是贵店的住客?”穿着软甲的男人,拎着店小二的前襟,厉声开口,“是,是,这位姑娘是近日才进店。”
“就她一人?”
“是,是,只她一人。”领头的微微撇了一眼屋内陈设,便吩咐手下将柳绵带下去,转身离开,柳绵跟在后面攥了攥手,手心早已生了薄汗。确也不动声色,静静跟在后面。
没过多久,客栈里的住客都被押在堂厅,领头的扫视了底下的人。开口道
“昨夜,有刺客袭击大殿下,吾等特奉命追查,此人身手不凡,同党亦是,若见画像之人必要向皇子府申报,切不可让贼人出逃。”
堂厅被火把映的明亮,柳绵不断攥紧手,脸上神色不动,画像上的正是魏徵!
“贼人胆大妄为,以蝼蚁之躯,竟敢如此,来,将这人押上来,让其同党好好看看敢与大殿下作对,这便是下场。”
柳绵看着被押着的人,神情微滞,是秦牧!
秦牧的身上因是被严刑拷打,处处是鞭伤,已然已气息奄奄。领头的将秦牧绑了起来扔在地上,地上的人发出痛呼,一旁的人似是不想轻饶扬起手中木棍便要打去。
“住手!”客栈大大敞开的木门外,齐景翻身下马,步履匆匆向内走来,踏上堂厅上阶,将伏倒的秦牧搀扶起来,抬手抵在秦牧的颈处,又探了探云牧的气息。
“追燎,将秦牧带回去。”齐景收了手,抽身将秦牧交给追燎。
“四殿下,这是大殿下吩咐的,您这样做怕是……”额头抵在地上的领头开了口。
“唰-”齐景抽了一旁侍从的配剑抵在男人的颈上,脸上冰冷一片,攥着剑的手微微轻颤。
“本殿倒是不知,何时是你来指教本殿做事,你所追捕的是谁,是魏将军。本殿倒是不知皇兄的手何时伸来魏家,又或是尔等为皇兄出谋划策?”
“卑职不敢!”
齐景把玩着剑柄,闻言将剑插进男人面前,吓的男人止不住的颤抖,齐景扫视了一眼,吩咐左右将余党带下去,转身离开,柳绵隐在人影中,却未出声。
受惊的住客纷纷四散,上楼收拾包袱似奔似逃,柳绵推开木门走进里间,阿元嗅到她的气味,低呜一声,柳绵上前拉开橱柜的门,阿元便窜了出来舔着柳绵的脸,柳绵摸了摸阿元圆圆的脑袋,起身走到卧榻,收拾起了包袱。
屋外,老掌柜挽留的声音不断,住客步履匆匆离开,柳绵带着阿元下楼,遇见店小二,对方正欲开口,柳绵拿出准备好的银两塞在小二手中,俯身道谢。转身入了夜色,离开了。只留下拿着银子的小二愣怔出神。转头那姑娘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无尽夜色,黑漆漆的一片。
驿外军账,医官摸着秦牧的脉,低头叹气,齐景心下不安,见医官收了手,不禁问道:
“医官,他如何了?”
“伤的有些重,倒也不是没法,只是中了苦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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