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几天(1/1)
见章程远不像说谎的神情，陈老太将信将疑看了他几眼，陈老太年过八旬，算得上长命的存在，可惜长命的人往往承受更多痛苦与悲伤，前两年老伴也化作飞鹤西去，前面的人反而更幸运。
流梨默默观察了一下她，陈老太和十来年前对比没有很大变化，只是面容相比以前更加苍老，身穿的蓝褐色麻衣有几处补丁，头上也许是最近风大又或许是老人怕冷，包着碎花头巾，脚上是老式布鞋，但是手上戴的绿宝石玛瑙暴漏了她的不凡品味，衣服也干净整洁。
她说话时脸上如丑橘一般的皮肤随着牵动，牙齿几乎都换上了假牙，她稍怔了一会儿“要是活着，那就让他好好生活去吧！”
“你不想再见他一面吗？”章程远抓住了她一闪而过的变化。
“我时间不多了，怕见了又难过的舍不得了。”
“或许，见一面不那么遗憾。”章程远沉声说：“况且，他现在可能失去了一段记忆”
没有预料之中的惊讶，陈老太只是淡淡一笑：“那也好，忘记了更好，这样他也可以好好去过好他的日子喽！”陈老太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
“说说你们吧，程远你真没和我们的安安在一起啊？”
章程远少见流露出一丝类似尴尬的神色，没有回话，倒是流梨先不好意思起来，还是由她解释：“真的没有，我们…只是朋友。”
章程远眸光一暗，幽深似一湾潭水般深不见底。
“只是朋友。”他微怔着低喃，流梨还是听见了，她用手腕用只有两人可以察觉的幅度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臂。
感受到女人柔软光滑的肌肤刹那间一触而逝，章程远下意识全身涌动一股微弱的电流，手指不可控的颤抖了一下。
“嗯，朋友。”章程远不自然地一字一顿说道。
陈老太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叹了口气：“害，可惜咯，你们两个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程远你也是的，不要怪我一个村妇说话直，你也真是太不中用，这么多年铁树都开花了，你这还没个苗条咧！”
章程远尴尬笑笑，他倒是开花了还差点结了果，只不过一朝回到解放前罢了，他没有说出来。
两人心里都有点郁闷，流梨也懒得解释了，老太太误会就让她去吧，她开心就好，流梨心里默默想。
陈老太絮絮叨叨，继续说：“害你们这群兔崽子，读书时候天天过来叫我下厨，要知道啊我家可都是那糟老头子煮饭，你们一来都把我从药房赶家里来煮饭来了，把我当老妈子使了”语气说是埋怨却更似怀念。
章程远和流梨失笑，不好意思挠挠头，流梨开口又好像从前撒娇一般，只是嗓音添了年岁的成熟感：“那不是奶奶您做的饭菜可口嘛！”
陈老太似宠溺笑了起来：“安安还是这样的性子，哄得我团团转我也心甘情愿喽！”接着又瞧了一眼她旁边低垂眼眸的男人。
陈老太开口说道：“还是程远这孩子懂事一点，每次啊，来这里都好像探望亲人似的，又送水果啊，又送礼物啊，真的好破费咯，你家境好对我也好，我也记得好久，就是总向我打听这打听那的，听到我都着急，你还问过我好几次安安…”
“奶奶。”章程远少见神情慌忙地开口打断了陈老太的话，表情不自然往门口看去“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搅您太久了，奶奶我们改天再来拜访您！”
虽然流梨有点疑惑，但是还是跟着起身离开。
陈老太也不阻拦，看着章程远和流梨慢慢走远，有点失神，回过神来她低头叹了口气，继续抿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