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木牌(1/2)
朱元璋一路来到偏殿,看到沈雨落坐在里面,局促不安。
“陛下到!”
门外的太监随即一声高喝。
沈雨落面向殿门,立马跪在地上。
“起来吧,咱问你,朱楷可去沈宅了?”
朱元璋随手一挥,身后的常遇春便从侧面搬来一把椅子给她坐下。
“回陛下的话,朱楷确实是去了,是为了找一个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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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听后眉头一皱,一旁的徐达见机立刻拿出刻着“楷”字的小木头问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沈雨落看了一眼,眼神有点慌,硬着头皮说道:“正是这个木牌!”
先前和她一起去朱楷家调查的官差只说是为了看看朱楷是否清白。
但沈雨落怎么也想不到,这木牌竟然到了当今陛下手里。
“跟咱说说,朱楷那人怎么样?”
朱元璋此话一出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
沈雨落面对这位九五之尊,显得十分紧张。
“楷哥命苦,只听说早年秦淮河打仗,楷哥和父母失散了,那时候他才六岁。”
听到六岁这个字眼,朱元璋面部猛地颤抖了一下。
沈雨落低着头自顾自的说着,没注意到朱元璋的表情。
“才六岁的小娃娃,啥也干不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楷哥为了混口饭吃,只能一路跟着乞讨的队伍。”
“后来在半路遇到了响马,那响马为了几口粮食,就把楷哥卖给了一户有钱人家。”
“但那时候是灾年,到处都是难民,人们只能生吃树皮,啃草叶子,后来就连这些东西都吃不到了,就想办法从鸟粪里面淘粮食吃。”
听到沈雨落的话,让朱元璋想到自己做乞丐的日子。
那时候也是流民遍地,地里颗粒无收,吧能吃的东西都吃了,就连不能吃的也吃的差不多了。
朱元璋颤抖着嘴唇:“给咱接着说。”
“买楷哥的那户钱人家的小妾是个病秧子,听了方士之言,说六岁孩童的心肝能冲喜,楷哥为了活命,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沈雨落轻声道:“后来楷哥改道,到南直隶应天城时,遇到雪梦,从此两人就相依为命,那会楷哥攒下了一小把粮食,为了救雪梦,把粮食全给她了。”
“两人本以为到了应天城就能找到一点粮食吃,可到了应天城后,守城的官差根本不敢让他们进来啊!”
说到这,沈雨落忍不住哭泣起来。
常遇春和徐达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忍不住一叹。
“这些该死的残元,当年咱们没打到他们老家真是够客气了!”
朱元璋听后被气得暴跳如雷,好半晌才恢复情绪,问道:“那后来呢?”
“多年后,陛下您打败陈友谅,吧都城定在应天城,不过那会民女还小,自幼体弱多病,爹爹便带着民女出城南下,打算找名医看病,路上我们遇到昏死的楷哥和雪梦。”
“爹爹为了给民女积德,便让人把楷哥他们带到沈宅去了,也是因为爹爹发了善心,民女的病,楷哥竟然能治,在治好了民女病后,楷哥就带着雪梦搬到城南那边去了。”
此时朱元璋发出一阵唏嘘,他没想到自己的楷儿竟然吃了这么多苦。
忍不住流出了泪水,随即闷声道:“你说的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沈雨落说道:“楷哥在应天城是远近闻名的郎中,他平日里基本上都在忙着看病抓药,便将雪梦放在沈宅照顾,这些事都是雪梦告诉民女的。”
朱元璋听后缓缓点头,看到沈雨落双眼通红,又想到朱楷当日不想娶沈雨落之言。
忍不住摇头说道:“咱没想到啊,这朱郎中竟然吃了这么苦,沈家女娃子,咱今日召你进宫问话的事情,可千万别跟小郎中说。”
沈雨落没有多想,起身回道:“请陛下放心,民女回去以后绝对不敢多言。”
“常遇春,派人送沈姑娘出宫。”
“是!”
朱元璋一屁股坐在偏殿椅子上,两眼怔怔出神。
徐达在一旁焦急地劝慰道:“陛下,皇长子已经找到了,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咱知道,只是没想到,楷儿竟然吃了这么多苦。”朱元璋鼻子一酸。
“皇长子流落在外自小吃苦,今倒也是苦尽甘来了!”徐达缓缓点头道。
朱元璋站起身来,脸上瞬间恢复冷静无匹的神色。
他转头看向徐达和常遇春:“咱再嘱咐你二人一遍,关于楷儿的身世,切记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是!”
……
第二天,在坤宁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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