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漫步(1/2)
七女花魁的闺房内,听甜也化了一副美美的妆,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起小时候她拿着家里的红印章当做口抹在嘴唇上,那时的她和如今一样美丽,化了妆,她穿上一件黑色大衣,一件阔腿裤,一双高跟鞋。
待她走出闺房,一阵阵新年快乐的声音传来,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感到年味。
十五岁的听甜离开家乡,一个没有亲人的故乡,父亲去世,母亲跟野男人跑了,同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她衣衫褴褛,积雪覆盖她的脚印,一双父亲留下的破旧布鞋冻得她双脚发紫,她感觉不到自己手指的存在,不知走到了哪里,但她清楚,她还没有翻过这片大山。
这是一片承载她童年的大山,那时的她放学回家,跟着同村的玩伴摸知了,在山下的河水摸鱼,在蝴蝶飞过的花朵下寻觅萤火虫,一根两毛钱的棒棒糖是她快乐的源泉,那时的泥土都蕴藏着温柔,瓢虫趴在她的肩膀,她轻轻抚摸。
她的童年更多的是母亲的责骂,父亲的默默无闻,她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扛着锄头,穿着旧布鞋,麦田是父亲的谈心的朋友,每当听甜找不到父亲时,她肯定会在麦田看到父亲的背影,一个瘦小的男人。
她不爱她的母亲,或许因为母亲总是喜欢骂人,无缘无故的骂人,并且她母亲骂的最多的人就是她的父亲,有次父亲下地回家,母亲就破口大骂,原因是因为父亲的脚底的脏泥。
不幸福的家庭总是其中一方破坏的,听甜的母亲长得很漂亮,这也是听甜漂亮的原因,如果说她的母亲是潘金莲,那她的父亲就是武大郎,越是低下的地方,就越是些杂言碎语,村里人没少说她的父母,一个天生的浪货和一个老实的男人。
这其实也是事实,听甜的母亲偷人上瘾,父亲就是知道也不去追问,一次深夜,父亲卖了棒子回家,看到屋里点着蜡烛亮着光,在窗户印着两人的影子下,这个老实的男人看着靠在墙角的锄头陷入沉思,直到一只蚊子咬了他一口,他才走出大门。
父亲躺在玉米地,夜晚风吹麦浪,蚊虫肆意叮咬男人干皴的脸颊,而在家里,听甜望着星光迟迟等不到父亲的脚步。
后来父亲劳累过度死在了他的麦田,那年麦子熟了,麦穗将这瘦小的男人抱住,丧礼那天,听甜害怕的跑了,不是因为父亲的死,而是唯一爱她的人不在了,她跑了很远很远,等停下脚步,泪水早就凝固在脸庞。
她还是回去了,来送葬的人很少,只有家里的几个亲戚,在家里的大院,她透过窗子看到一个男人摸着自己的母亲,丧礼结束的晚上,母亲就跟那个男人跑了,也许是夜晚安静的可怕,也许是思念爱她的父亲,这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哭的歇斯底里,邻居的婆婆敲了敲大门,听甜哭的抽搐,她打开门,瘫坐在地上。
婆婆看的可怜,可还是说了一句你娘是个浪货。
大部分成年人都不一定懂得坚强,但这个稚嫩的女孩选择默默承受,临近冬天,家里的糊糊和野菜吃完了,没有积粮,冒着大雪,穿着父亲留下的破旧布鞋离开家乡。
在那片大山,她冻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炕头,睁开眼,是一群陌生的人。
一个如她父亲年纪一般大的男人和女人看着她,她害怕又可伶的看着,男人给她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粥,她伸出冻伤的手端着粥,泪水不轻易间流下,混合着米粥,她说了句谢谢。
那年冬天,她以为遇见了好心人,没想到成了童养媳,这户人家同样贫困的一毛不拔,这对夫妻有个智障儿子,年纪和听甜一样大,这对夫妻看听甜长得漂亮,便以收养干女儿的方式让听甜做了未成年的媳妇。
童养媳的生活都是悲苦的,听甜每天挑柴做饭,打扫猪圈,不仅如此,他们还让她每天晚上跟自己的智障儿子睡觉,直到第二年夏天,这对夫妻看日子不错,便让听甜和他们的儿子行房。
当她一丝不挂的展露在一个傻子的面前,想到自己的身体就这么被厌恶的人夺去,这个十六的女孩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趁着夜色逃了出去。
十七岁的故事是永久定格的,就像一本年久的日记,总会回想起那年的春光,十七岁的听甜来到西海市,初入社会的她跟莫烨一样懵懂无知,可最先要做的就是找工作,未成年的她被多家工作拒绝。
窗外大雪慢悠悠的落在窗沿,出租屋内热气腾腾,莫烨和听甜坐在一起吃着火锅,两人敞开心扉聊起自己的过往,莫烨问她:“那你最后找了份什么工作?”
听甜说道:“刷盘子。”
被多家工作拒绝后,一家饭店刷盘子的工作招聘了她,一个月只有微薄的四十元,潮湿的仓库里,听甜洗的手腕生疼,这不是一份容易的差事。
十七岁的时光是劳苦的故事,稚嫩的双手给了油污的盘子,长相漂亮的她与饭店的年轻厨师有了恋情,那年轻的男孩做的一手好菜,做事也很认真,每个月挣得钱也很大方的给听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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