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做主(1/2)
“丫鬟虽然是我的丫鬟，但她的心究竟向着谁，可就难说了。妹妹你这么说，莫不是心里有鬼？”
柳芷柔慵懒地斜倚在枕头上，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柳芷颜一时哑口无言，咬着双唇，心中暗自愤恨。今日这蠢货似乎突然开窍了，不再像往常那样冲动易怒，柳芷颜突然的转变让她感到有些摸不清头脑。
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顾青晚此刻也察觉到了柳芷柔的变化，但这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她在心底冷笑，这次没能要了这小贱人的性命也无妨，看她脸上的划伤，已经足以让她的容貌大不如前。
尚书府的公子若是见到她现在的模样，只怕也会心生厌恶。这样一来，柳芷颜嫁入尚书府的事情或许还有转机。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暗自窃喜。
但现在她必须先想办法保全自己，才能继续与这小贱人斗下去。
于是，她一脸正气凛然地信誓旦旦地说道：“既然柔儿你非要颠倒黑白，那不妨把冬春叫来当面对质。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今日的事情若不查清楚，这戕害嫡女的名声传出去，我日后也没脸见人了。”
柳志微微点头，示意身边的小厮去叫人。
柳芷柔看到顾青晚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没过多久，小厮就匆匆来报，说找到冬春的时候，那丫头已经悬梁自尽了。
顾青晚朝柳芷柔投去一眼，眸子里满是得意之色，但转瞬即逝。
她对着柳志撅了撅嘴，委屈地说道：“想必是冬春那丫头胆大包天，记恨柔儿将她烫伤，蓄意报复。这才出了这档子事。如今见柔儿无恙，知道自己无法脱身，便想畏罪自尽，来个一了百了。我早同老爷您说过，柔儿这性子是该改改了，可惜晚儿为人继母，老爷总不肯听我的。”
“是啊，爹爹，娘对姐姐怎么样，别说府中众人，就是这整个京城都是有口皆碑的。您这样怀疑娘，也太让人寒心了。”柳芷颜见冬春已死，再无证据指向她们，便在一旁帮腔说道。
柳志闻言面色晦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他转向柳芷柔问道：“你怎么说？”
柳芷柔完全没想到一个自称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人，竟然如此狡猾恶毒，连冬春都没有放过。
想到那丫头胆小如鼠的样子，以及她不惜帮着顾青晚作恶来换取嫁给情郎的机会，这样一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人会去上吊？但现在死无对证，她根本没有其他证据能指证顾青晚的恶行，只能空口无凭地选择作罢。
“柔儿全听爹爹的安排。”她对着柳志怯怯地说道。
柳志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心疼。
他最疼爱的女儿，原本应该长成肆意张扬的千金贵女，如今不仅差点丢了性命，还变得如此怯弱。
他能在官场浮沉多年，凭着一己之力爬到大学士的位置，头脑绝非简单。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柳芷柔不会无缘无故指证顾氏，而冬春自尽的时间点也未免太过于巧合。无论怎么看，这顾氏的疑点都很大。
他沉默片刻，目光冷峻地投向脸上仍挂着泪珠的顾青晚，声音低沉而坚定：“作为当家主母，你未能妥善照顾嫡女，致使柔儿险些遭遇不测，又未能有效管教后院奴婢，这是你的失职。罚你禁足，何时解禁视你的表现而定。你一向喜好清修礼佛，那就去佛堂为柔儿抄写地藏经十遍以示忏悔，你有异议吗？”
“爹爹，这对娘不公平。”顾青晚还未及开口，柳芷颜已迫不及待地插话道。
柳志却未理睬她，只是平静地凝视着顾青晚：“你也觉得不公平吗？”
他的目光如炬，令顾青晚心中一凛。她深知，此时若是不接受这责罚，事情只怕难以善了。
一旦真相大白，柳芷颜的婚事就会泡汤。于是，她急忙拉住还想为自己辩解的柳芷颜，摇头说道：“老爷，妾身甘愿受罚。”
柳志继续道：“既如此，禁足期间，府中一切大小事宜，便交由乔姨娘打理吧。”
顾青晚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她颓然坐倒在地，任由长长的指甲深深掐入手心，却不敢表露出一丝不满。她垂首低声道：“是。”
待顾青晚和柳芷颜离开后，柳志轻声细语地问柳芷柔：“柔儿，可怪爹爹没有为你做主？”
柳芷柔摇了摇头，柔声道：“女儿应该感谢爹爹，怎会怪罪爹爹呢？”
这个结果已经比她预想的要好太多了，至少她能感受到这个便宜父亲对自己的疼爱和偏爱。
然而，顾青晚的隐忍却让她感到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隐情让她如此退让。
或许是柳芷柔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柳志忍不住伸手轻点她的额头，一脸宠溺地说道：“你这丫头，在想什么呢？好好歇着，有什么事尽管告诉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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