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戏说人生1(1/2)
日暮沉沉,夕阳西下,金红的晚霞笼罩了整座城市。暖橘色的光芒流泻,却被高大的建筑挡住,无法照耀到这座藏身于钢筋水泥森林中的破旧公寓。
门廊口左右窗下的塑料椅上,两个穿得流里流气的混混一个低头刷着短视频,一个仰在椅背上顶着振聋发聩的外放声打着瞌睡,鼻涕泡吹得有拳头大小。他们一个腰间挂着匕首,一个怀中抱着铁棒,心不在焉地看守着什么。时钟滴滴答答走着,鼾声和视频声相映成趣。
刷手机的混混过了一会伸了个懒腰,却只觉得地动山摇的脚步声步步紧逼。他使劲揉了两把眼睛,伸长了脖子往巷子口张望,却见一道身影背光而来:
仔细一瞧,竟然是个身着戏服的老头。他发须斑白,未涂油彩,剑眉入鬓,怒目圆睁,虽然脸上细纹遍布,但不掩满面杀伐之气。老头一身赤底金纹武生服,戴一顶金丝蓝绸盔头,背四把彩绣龙纹靠旗,绦子大带厚底靴,手握长棍似的东西搁在背后,脊背板直,步履稳健,打巷口徐徐迈来。
醒着的混混嘶地吸了口冷气,反手一巴掌拍爆了另一个男人的鼻涕泡。
啪!
“别睡了,看看那是个啥啊,唱戏的?”
“啊?……什么唱戏的,你没睡醒吧……”刚醒的混混眉头紧皱,嘟嘟囔囔骂骂咧咧地伸手扒拉窗台,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拽起来,也把脑袋往巷口一伸。
这一看可不要紧,差点把他刚镶的大金牙给惊掉下去。
两个混混对视一眼,都搞不懂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一个拔出小刀,一个举起铁棒,大声嚷嚷:“干嘛的干嘛的!这儿不是戏台子,来这儿干嘛!找架打吗?”
老头没有回答,把手里的东西一横。
混混再定睛去看,老头手里的哪是长棍,分明是把长枪!
“哎哟我的妈呀!”
混混们哪见过这种阵仗,连连后退——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眼看去就立刻没了和对方干一架的勇气。二人躲进了门立刻就手忙脚乱地把门撞上,朝着楼里头的电梯撒腿就跑,拼命的拍打按钮,看着它从五楼不紧不慢地往下降。
电梯刚到二层,就听见后面被防盗锁扣死的门“咣当”一声惨叫,壮烈牺牲。混混下意识地一扭头,就看见那身穿厚重戏服的老头刚踹完门却依旧高高抬起的脚。下一秒,老头前跨一步,气势如虹,像一头雄狮般穿过走廊,直直朝着一楼大厅冲来。
混混满脸惊恐,恨不得手脚并用刨地逃走,连滚带爬地撞进了电梯。
顺着电梯渐渐关住的门,混混们心有余悸地看到:
老头脚步一收,稳稳当当地停下。他眼神凌厉地扫视一圈,胳膊一抬,长枪往地上一戳,气沉丹田,一声怒喝响遍楼中!
“孽徒杨清意,给我出来!”
“给我出来……”
“出来……”
……
“梨园大戏楼站已到达,各位乘客请检查随身物品,下车时注意安全——”
荒无车迹的戏楼后巷,一阵电光闪过,一辆白色房车自闪电中喷薄而出,像个没事儿车一样出巷,右拐,停在了落客区。
方远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还在跟着音箱里动感的节奏一点一点。他拖长尾音报完站,就被副驾驶上的孙源反手敲了脑袋,“哪有你这样的司机,开技能都不提前说,害得哥几个差点腰折!”
“呵呵,还不是因为你们看戏不叫我。”方远被敲了也不恼,露齿一笑,八颗白牙晃得孙源好气又好笑。
“谁让你另行有约呢?方大忙人。”孙源撇撇嘴。
坐在后座的硕壮男子从前座中间勉强探头,他左右看看,“哎”了一声阻止了两位年轻气盛的猫神交流感情,抬抬下巴示意他们看一眼时间,“要来不及了,进门检票还要时间呢。赶紧下车吧。”
而这位,便是好不容易从繁忙的公务中抽出假期来看戏的寅虎猫神李尔了。正如他这身撑得饱饱的淡蓝衬衫所讲述,李尔在人类中的伪装职务,是一位警察。
李尔身边坐着的,则是一位年轻男子,哼着愉快的小曲,兴奋地对着窗外东张西望,翘起来的脚的脚尖宛如狗尾巴一样摇个不停——这位,则是同样从无数种志愿者工作中抽出空来休息的戌狗猫神,韩卢。
“唉!下回找你算账。”孙源揉着因为方远的急驶急停而扭到的腰,也推开门下了车。
方远目送孙源、李尔和韩卢没入戏楼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琢磨了一下,把车里的背景音乐换成了《好运来》,打左灯,踩下了油门。
另一边,孙源一行人在排了一段时间的队之后,终于走进了戏楼中。
梨园大戏楼是这座城市里最大的戏曲演出场地,每逢吉日便会安排各种京剧演出。孙源在巳蛇盛景的极力推荐下买了这场戏剧的门票,这种事情怎能不拉上生肖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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