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1/2)
百里惟演：这个鱼片粥怎么样？
燕飞茫然抬头见百里惟演正看着自己。
燕飞食不知味：什么？
百里惟演：汤药有没有按时服？
燕飞：有的，按照大人的吩咐每日都服了。
百里惟演好似很满意，燕飞只觉胸口有些憋闷。
百里惟演：为何不问我这几日去了哪里？
燕飞：啊，大人这几日去了哪里？
百里惟演：去了皇陵。
燕飞：哦。
百里惟演：皇陵在郊野，去时一日，返程一日，巡查皇陵一日，来回需得三日。
燕飞：嗯。
百里惟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以后每月还需去皇陵巡视诸位先皇帝的陵墓。还请你多多担待。
燕飞：是。啊，我担待什么？
百里惟演：以后我每月需离开三日日去皇陵，还需你多担待。
燕飞瞠目结舌，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百里惟演：你可愿意？
燕飞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她自然明白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她不知道大人到底看上了她什么，论脸蛋，她定不是最漂亮的，何况大人身边莺莺燕燕那么多，论才情，她更没信心了，自己幼时便不爱吟诗作对，眼下会的这些假把式还是在景府临时培训的，甚至论床笫之间，她经验匮乏，也不甚主动，总的来说，占不得什么优势。
燕飞低声询问：为什么？
百里惟演自如地回答：因为燕儿你的舞跳得好。
燕飞吁了一口气，这个理由她能接受，自己的舞姿确实还是不错的。
燕飞认真：大人真是有眼光，我自幼习舞，想必大人也是十分欣赏我的舞姿，我日后定会勤加练习，多多为大人解怀。
百里惟演望着燕飞面上一派柔和，正如这温柔的月夜一般。
夜深了，房内一盏孤灯撒下微弱的光，幔帐内的燕飞眉目紧蹙，陷在沉重的梦魇中。
燕飞在院内翩翩起舞，一曲舞毕，父亲鼓掌：好。
燕飞跑过来拿过婢女早就准备好的毛巾擦拭。
燕飞：爹爹，我舞的怎么样？
父亲开心：自然是好，我看就是放眼京城也少有比我家飞儿更厉害的。
燕飞：爹爹喜欢，飞儿便常常舞给爹爹看。
父亲眼眶微红：好，好，我的飞儿，真的出落成大姑娘了。
傍晚，一队官兵破门而入。府内声音嘈杂，燕飞出来看到父亲，想要走到父亲身边却被官兵拦住。
为首的官兵声音洪亮：将廖知县带走。
燕飞不敢相信：爹。
父亲扭过头来安慰燕飞：飞儿莫怕，爹生平从未做过亏心事，不消几日查清原委便回来。
父亲被押解带走。
丫鬟小厮四处张皇躲窜，一时间府内只有一名随身的小婢。
小婢带着哭腔，怯怯发问：小姐，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呀？
她只觉一阵眩晕。
燕飞睡梦中额头上俱是细汗，喃喃低语：爹，爹。
她自梦中醒来，顾不得擦拭眼角的泪，立刻警觉往身旁看了一眼，百里惟演呼吸均匀还在熟睡。
燕飞缓缓侧过头去，泪珠毫无声息留下来，回忆着过往再难入睡。
那日，婢女神色慌张拐过拐角，燕飞扯住她匆忙问道。
燕飞：怎么样，打听到情况了吗？
婢女哽咽摇头：不知道，小姐，我不知道，他们说老爷昨日已经——他们或许弄错了。
燕飞一把推开婢女跑出去，婢女紧跟在后面。燕飞跑到刑场，此刻并不是行刑的时候，故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守卫把守。
燕飞试图翻过栅栏被守卫拦住。
守卫大喝：干什么！
燕飞：我找我爹，我爹有没有来过这里？
守卫嗤笑：到这里来找爹。
燕飞死死抓住守卫的衣袖：我爹是县丞，你没见过他对不对。
守卫拨开她：廖县丞吗，昨日申时处斩了。
燕飞神情恍惚：不对，不对。
婢女哭着向前扶住燕飞：小姐，我们回去吧。
燕飞:不对，我爹是被冤枉的，待到查清原委便会回来，我爹会过几日便会回来。
婢女抱住燕飞哭得更是大声。
守卫不耐烦：去去一边哭去，跑这里嚎丧呢，晦气！
婢女扶着燕飞离开。
身后一个人影悄然跟上。
景大人：若飞小姐。
燕飞恍若未闻，婢女回头，景大人走上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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