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梦·破秋（4）(1/2)
“阿娘，今年天气太热，这井水都晒干了。”一个扎着双辫的小女孩抱着木桶，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阿娘，火辣的太阳直直的打在她瘦小的脸颊。
一旁，一个身穿麻布头带渔夫帽的中年妇女停下了手中耕地的活，用脖子上泛黄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阿妞，你去那天神河看看，打点水来。”
“好嘞，娘。那你等着我回来。”那个小女孩兴奋的顶着空桶，蹦蹦跳跳出发。
太阳刺眼的光照的人睁不开眼，阿娘挥了挥手，眯着眼不敢抬头，“记得注意安全呀。”
远处的那身影转过身，朝她招了招小手。
“唉，苦了这孩子了。”那个被叫做阿娘的中年妇女温柔的注视着自己远去的女儿，直到没有踪影，又继续抬起锄头，一个劲的挖地刨土，硬是要和天比比谁跟勤。
可是她忽略了，难以阻挡的热熟就像海浪一样势不可挡的烤着大地，脚下的土也早已经被吸干了水分，没有一丝生命，这何谈是否能种得出庄稼……
龟裂融化，干扁扁的结成一片一片，还在向更远更深处挣扎。
那个小女孩喘着气，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天神河。
“天地玄黄，将天酷暑，颓垣人间，亦有残障万千，众生苦呀，特来向天神大人求雨，妄求降下甘露，救吾民于火热中吧——”
下面一片人哭着腔喊着，“天神大人请降雨吧——”
“天神大人请降雨吧——”
“……”
小女孩看着眼前有一群求雨的人，他们虔诚的伏下腰，双手合拢，跪倒在河岸边，整整齐齐的一片，花花绿绿的衣服被太阳照的甚是好看。
“难道这天神河真的有神仙？”她疑惑的挠了挠头，但想起阿娘还在等候自己，于是手忙脚乱的绕过那群人，到岸边打水去。
风声轻柔的划过了河岸边的柳稍，那个小女孩蹑手蹑脚的提起衣裙和袖子，放下了木桶，来去几次抛桶拉回，终于接满了整整一桶水，她脸角绽开花。
激动的提起水，往回走，但还没有走几步，突然刚刚那群祈祷的人像是看到什么恶魔一样，都冲了过来死死的围住了她，尤其其中一个胖腰的大妈裂着嘴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水桶，扔在地上。
小女孩缩着身子，害怕的向后退了退，“我……我只是打一点水，我……我阿娘让我来的。”
“你个坏种，不知道这有神仙吗，居然偷盗神水，我们求雨全被你打乱了。这下好了，全都去喝西北风去。”那人吼着嗓子朝周围人气愤的挥了挥手。
“就是，神仙发怒了，我们不仅得不到水，连小命都难保。”一个老人说。
“坏姐姐，坏姐姐，我要水……”一旁的小男孩也愤愤的抽泣起来。
……
这热气一个接一个的吹向小女孩，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花了她的眼泪，“不是……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紧张的她此时，说不出一句全话，只是干干的看着眼前不断的指责，抱着头蹲了下去。
掉在地上的水桶早已空空如也，最后一滴水也被炎热的空气蒸发殆尽。
那个大妈指着小女孩，“要我看，她就是一个煞星，我看把她祭祀给天神河，估计神仙就会原谅我们，给我们降雨了。”
“不……不要，没有什么神仙，你们不能这样……”小女孩紧张的反驳。
“我觉得这样也不好，……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一旁原来默不作声的男人说到。
“孩子怎么了，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用她的死换取水源，没有比这跟好的办法了。如果不这样，那你们说……要怎样，我们才能有水喝，用水养我们的庄稼。”那大妈气势汹汹的说。
天气变得更炎热，一种诡异的低气压环绕着小女孩，所有的不善的，可怜的，憎恨的……利剑毫无甄别的全部射向了她，她喘不过气……
周围的人默默的低下了头，那个替小女孩说话的男子也不再开口。
……
河边的风带上七分热，高高垒砌的柴堆松松散散的编织成船状，小女孩被绑住手脚，眼睛也被缠上了白色的绫带，布堵住了嘴。
她飘在船上，水面上倒影着一大一小俩个人影。
而那个划船之人正是刚刚替她辩解的那人，他把船划到河的正中心，慢慢停了下来。
他回头望了望小女孩，又看了看远处的人，叹了口气，“下辈子，你还是别投胎做人了吧。”
小女孩听懂他说的话，一个劲的摇头，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来，温湿的划痕划过脸庞，划过衣颈里，滴落在了心房，汇入一片汪洋之中。
那人闭着眼，狠了狠心，一把将她推入水中,四周的光芒穿过了水面射入了眼中，四周的泡泡一串串的向上升，她身体渐渐倾斜，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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