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业罪(3/7)
,“当然,我会守在小恩人身边寸步不离,若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发誓一定第一时间保护姑娘的性命。“他说得一脸真挚,信誓旦旦。
可我看着他的那张笑脸,不知为何就是有股不太舒服的感觉从脊梁漫上后脑勺,拨凉拨凉的。
“玉安生,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若不是你,人会被伤成这般模样?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一个能救你因果的人,你怎么舍得走?”沈风拧了拧手上的白布,一脸漠然地给我细细擦了擦脸上、耳旁、手心里的汗,无情地戳穿他,“你初入轮回,难道不是为了躲在她身边留一个庇护吗?”
我悄悄地想挪了挪沉重的身子,想离玉安生更远一些。但一点都动不了啊!
沈风再次毫不客气地拍了拍我的一只手臂:“别乱动,碰了你身上的针,有你好受的。而且,你现在躲什么躲?你现在就是躲到天涯海角里,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你。”
玉安生讪讪地笑着,双手搭在床沿上,一脸得讨好。
“愣着做什么,快去外面的药房里看看药煎好了没?火候到了就赶紧端过来,误了时辰,你来治她吗?”沈风挥了挥手,打发玉安生出去,转头双手抱胸,沉默地看着我。
我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舌头不灵光,身体不利索,这是怎么回事?
“躺六个月能恢复到这样的程度已经算好的了。”沈风撇了撇嘴,“你现在着急也没用。等这一身的针过十三遍再看看能恢复几成。”
六个月?
针?
十三遍?
我?
我动了动手指,钩住她的衣角,哀哀地看着她:师姐,真的很疼。
沈风从上而下一脸无动于衷地望着我。
我诚恳地摇了摇头,有些受不住这看死人般的戾气。
沈风见我反应,抿了抿嘴,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得远了一些,在另一张桌子旁,翻来覆去地嗅着各种药材。
我这才缓了缓心,慢慢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沈风容颜靓丽,玉安生也一身干净整齐,但。。。这里却是一间矮破小的茅草屋,风透着几个大大咧咧的口子,直接从窗户口灌了进来。还好,现在是初夏,倒颇有些凉快。可是,这又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而我转眼的功夫便能见玉安生快活地端着一碗东西迅速地跑了进来。与其说是屋子的厨房,不如说是六尺之远的地方。
“小恩人,别转眼珠了,来,喝药了。“玉安生一边弯腰扶起我,一边往我嘴里猛地灌药。
苦涩难闻的汤水瞬间铺满了我整个腔鼻,我连看一眼都来不及,只能慌忙地大口大口地配合着咽下去,片刻不敢耽搁,深怕一不小心给呛死。
玉安生在一旁一边从容不迫地继续倒汤药,一边小心翼翼地劝道:“慢点,慢点,别急。锅里还有呢。”
一碗又黑又苦的液体下肚,刺得我的腮帮子发疼,我的胃一阵一阵地收紧发胀。
“锅里的盛起来,留着晚上的时候再喝。”沈风吩咐道,“一会儿看看反应,这一碗下去的药效应该不错。一会儿给纹楼回个帖,谢谢他们这次送来的药材。”
玉安生收起碗,看着我一脸欣喜地点了点头,便转身出门。
纹楼?
药材?
那又是什么?
我僵硬地躺着,死死地咬紧牙关努力地压制不断呕上来的苦涩。这一觉六个月,师姐待我越发粗鲁了。
缓了一会儿,沈风木着一张脸手疾眼快地一一拔下插在我身上的细细银针,还皱着眉头细细察看着拔下来的针头,瞅了半天,才归拢着放好,然后气定神淡地夹在灯下细细地一一烤着。
“师,师,师姐,我,我,中,中,中毒,啦?”我扭过头看着她一脸的冷凝疏离,大着舌头,努力坚持地问道。
沈风缓缓地拉过眼珠子,从眼角处对着我翻了个白眼,又专心致志地去烤针了。
我模糊地想起了之前的那段对话,默默然谨慎地躺着,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意识迷糊之前,我心里感叹:这剂药效是真的好,因为里面应该是添了些许人参,现在整个人热腾腾地舒服。那个叫纹楼的,是个好人。
.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么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做梦。所以,我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
梦在禹都。
十里红妆的禹都。
在喜红的闺房里,娘亲跪坐着,一边流泪,一边给长姐梳头,嘴里念念有词。姑姑在一旁笑眯眯地劝她:“万俟一族终于又出了一位皇后,这是大喜地日子,别哭了。”话音刚落,娘亲却不顾仪态地搂着长姐,那模样痛得像有人想要挖走她的心肝似的。
姑姑搂着我东摇西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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