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祭灵(1/2)
姜笙笙在人群中被左右推搡，但是她硬是像根钉子一样扎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管四周人流怎么冲击，都未能撼动其分毫。
“让开！让开！”
这时，从东门入口处一匹疾驰骏马在人群中飞驰而过，本来缓慢前进的人流被惊得四散而开。人群里不断有埋怨的声音放出，但是看见骑马之人后，又都将怨气咽回。
刚才还密密麻麻的长街，一瞬间被清得干干净净。但是，好死不死，中间却有一个女孩子挡路。
眼见那黑色烈马就要撞到姜笙笙，马蹄高高扬起，叫声不绝。
四周人无不惊呼，小孩子甚至被父母捂上眼睛不敢再看。
但是姜笙笙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就是站着一动不动。
突然，咚！
黑马腹部不知被什么东西击中，马肚子瞬间凹进去一个大洞。马身向右倒去，还好骑马之人右脚及时落地，将即将侧倒的黑马拉住。
乔野二人本不想多管闲事，毕竟自己也是偷偷下山，被知道了总是不好。但见那马蹄子离姜笙笙的天灵盖只有分毫不到。情急之下，只能出手解围。
二人快速冲到姜笙笙身旁，还未开口，就见她右手食指立在嘴前，示意禁声。
这小丫头大概早就察觉到乔野与樊寻的气息，才能在二人刚刚出现身旁时，就做出反应。见她全神贯注，一双招风耳一动一动，也不知道到底在捕捉什么。
可是周围这么嘈杂，光二人禁声有什么用。
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片地方。再待下去，待骑马之人缓过神，定会找他们麻烦。而且见那人装扮讲究，中秋灯会时在长街策马狂奔也无人敢拦，肯定是个有背景的人。
乔野几人都是偷摸下山，万一闹起事情，被宗门知道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手上的劲还没撒在姜笙笙身上，她身体一动。
呼~
身影如流风，一溜烟消失不见。旁人只觉得身旁一阵劲风扫过，衣衫飞起发型稍乱，却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樊寻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双眼一亮，“快快快，乔爷”，一个劲儿招呼着乔野跟上。
二人一路追着风影在一处偏僻角落停下，只见姜笙笙将腰间那宽大的腰带取下，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拧成一个布兜。那布兜一鼓一缩就像心脏一样停在在姜笙笙手上，布兜每跳动一下，周围空间就仿佛收缩一般震动。
突然，啊！！！！
一阵厉啸划破四周。
姜笙笙见状右手一紧，那布兜张开大口，整片空间被急剧压缩，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将周围生灵全部挤压的喘不过气。同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呜咽声，似鬼魂低语。
随后，布兜一收，四周呜咽之声瞬停。
“居然是铁公！”，樊寻远远看着姜笙笙，眼中惊喜之色越发浓郁。
铁公？铁公鸡？
乔野问道：“什么玩意？”
樊寻解释道：“哎呀，就是铁公炉匠，俗称‘铁蒙子’！以阴魂入器，炼制天下法器之人！”
原来是八隐之一的铁公炉匠。
“我听说这铁公炉匠多传男子，怎么一个娇弱女子会入这行当？”，姜笙笙身材娇小，与那铁匠铺里坦胸露乳，拿着火锤敲打兵器的汉子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乔野实在想不出来姜笙笙炼制法器时是什么样子。
“就是说呢”，樊寻起初也有些不敢相信。不过见姜笙笙取阴魂的动作十分熟练，且传闻铁炉匠手指颇为凌厉，力道奇大。想到最开始在无妄院时，她只以两根手指便稳住自己即将摔倒的身子，就知铁公炉匠的身份无误。
《苍世录》上记载，铁公炉匠炼制法器所使用的铁公炉乃是以童男躯体制成，炉内火焰则是刚刚出生发出第一声啼哭的男孩儿精血。这等至纯至阳的炼制容器，才能受住人体阴魂的阴气。铁公炉炼制出的法器，阴阳调和，内外刚柔并存。
可是当世修仙之人必争之物。
不过这一行当极损身体，且学艺时分外艰辛，就算是身强体壮的男子也挨不住阳火灼身，阴气入体之苦。慢慢的，人数越来越少，现今应该不超过十人。且久未有法器出世，要不是见到姜笙笙，真以为此行已经绝迹。
姜笙笙心满意足的归来，见二人面露惊讶，眼神中满是不信与疑惑。便知二人心思，眼神先落在樊寻身上，说道：“怎么，这个呆子能是‘土坯子’，我就不能是‘铁蒙子’？”，随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腰间口袋，确认那一缕魂魄安分后，才重新抬头，向二人投来目光。
樊寻没想到箭插在自己身上，鼓起胸膛，十分不服气的说道：“我，我才不是呆子！”，但见姜笙笙娇小的模样，想到她学艺时的那般苦楚，便不忍心再与之争执。只得咽下这口气，换了个话题说道：“你怎么知道此时会有祭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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