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只替罪羊(1/2)
佘斯函接到关向邀约电话是在佘家饭桌上。
佘斯函坐在下首佘栋的身侧,兜里的手机跳跃。
食不言,寝不语。佘老爷子双眸透着寒光,冷冷地撇下去。他一怔,捏着瓷勺的手‘吱吱’响。繆云归咸津津含了口鸡汤,说,“表哥真忙,吃饭都闲不下来。”是嘲讽。他当然没有正经事。佘斯函兜里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停下来。
“爷爷,我吃好了。”“您慢用。”
佘斯函刚嵌起屁股,佘老爷子命令,“等着。”
他只好又坐下。
繆云归倒是起了劲,“外公,他都多大岁数了,你这么做,也不怕挡了他的桃花?”她喝口猪骨汤,汤咸,她不禁皱皱眉。佘老爷子用力捏了一下餐巾纸,换了热切的眸子给她,说,“乖乖,你瞧你说得什么话,他能有什么桃花,你表哥的婚期早就定下了。”
她手里还没放下的汤匙,又提起来,嘴角抽了抽,说,“是么?”“谁家的?”“我怎么没听说?”
佘斯函‘咂’一声,意味是警告,提醒繆云归不该问的别问。
老头子也正有此意。
并不想她知道太多。
故自动闭嘴。
繆云归不是傻子,当然能将祖孙俩这些小动作全收进眼里。
暗夜酒吧。689包房。关向一张脸憋得通红,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泛起青筋,方才在电话里佘斯函那声低呵言犹在耳,——“我爷爷和我爸爸盯得紧,最近还是不要联系了吧。”结束通话,他气得整张脸都在颤抖。
昨天还电话联系,怎么今天就……
高速上刹车失灵,医院他表妹来挑衅探望,又神秘兮兮得提及什么连听都没听说过的破游戏。游戏?他紧紧握着手机。此时才意识到,那分明就是指高速上他刹车失灵,差点死掉。探望?关向闷了口酒,狠狠将手机向下砸在桌面上,‘砰’双面玻璃的茶几,瞬间裂出一个坑。
他眸色深谙,细细咂摸。分明就是他派他表妹来打探他到底死没死,残没残。
关向深喘,失力瘫坐到沙发上。
他眯了眯眼睛。桌上歪歪斜斜的酒瓶花花绿绿的,折射着刺眼的光。
佘老爷子书房柜子上,装了闸机的走马灯,繆云归左右拨了拨,“关向为什么还活着?”佘老爷子端着灰棕色的茶壶,细细抿了口,是诘问。这话问出口太露骨。
她眸光变了变,指尖重按在灯叶上。灯叶是软塑料做的,一摁一个坑。“他命大,没死,就不关我的事儿了。”她也挑明了回他,佘老爷子外露惊奇,这丫头向来说话一半藏一半露。“我记得,我跟你要的是他的命。生鲜店是作为筹码给你的。”“你在这里面捣了什么鬼需要我说出来么?”
繆云归从柜后方镜中看他。老头仰躺在太师椅上。她笑弯腰,重新将目光转回到去,佘老爷子一双阴鸷的眸,眼皮上白胡子颤颤,是疑惑,又是愤怒。“你笑什么?”她转身正视他,一跺脚,冷着一张脸回应他,“你的意思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他去死?”“是么?”
佘老爷子将搭在唇边的茶壶嘴儿吧砸吧砸,一张脸松弛的笑。黄澄澄的眼睛凌厉又想带着长辈年龄加成上独有的和蔼。“是。”
“万一你付不起呢?”
老爷子支着脑袋看,“没有什么东西我给不起。”
她垂头。这句话是她喜欢听的。
从佘老爷子书房出来,阿东赶紧迎上来,自觉站位到她左侧,压着步,“老大,照您吩咐进驻生鲜店的人已经撤了,东西留着,您看……要怎么处理?”繆云归拉着一张脸,风都绕着她吹。阿东明显感受到低气压,深吸几口气,几口几口慢慢吐。
“藏着掖着多没意思。”
她站定。
“荆州的人才市场在哪儿?”
阿东还沉浸在自己主子怎么害人的头脑风暴中,繆云归兜头一瓢凉水,给他雷得外焦里嫩。“什、什么?”她一撩裙角,元宝叮叮当当,笑声稀稀拉拉,高跟鞋压上路面的声音越发远,抬头是天上涟漪样的云层。
人才市场。周一。八点。
繆云归打着三和商会的名号,为旗下的方浩科技招兵买马。这是阿东今早从她嘴里套来的。虽然知道这是幌子。她吩咐阿东搬来一张太师椅,面试桌后安排帅小伙排排站,一堵人墙,密不透风。然后用这些人充当面试官,不过他们几乎全是阿东在大街上任意抓来的。繆云归躺进太师椅里,手里举着竹扇摇,阿东则是半蹲在她旁边。抬眼看她。
的确,现在他更像一只狗了。
“老大。”他说话,像太监闷着嗓子学鸡叫。
“嘘——”
繆云归则是勒令他闭嘴。
从九点到十二点,三和商会的门头大,成片成群的技术人员来咨询,其中不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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